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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之满脸的笑容,高深莫测的看着顾若离,摇着扇子道,“霍姑娘不必多礼,站了许久了累了吧,快进去歇会儿。”
顾若离失笑,摇头道:“不累,劳先生费心了。”
话落才想起一直没离开的胡立,笑道,“胡千总快去歇着吧,你的腿不宜久立。”
胡立没有多言,微微颔首回了军帐。
“霍姑娘。”
吴孝之凑过来迫不及待的,“老夫有事和你说。”
顾若离目光微动,却是抢先朝吴孝之行了礼,道:“先生,我也正有话要和您说。
胡千总的腿上已好了七分,剩下的只要好好调养就成了。”
她微微一顿“想问问先生,我们何时能走。”
赵勋和吴孝之极其精明,她只有以退为进,才能不被他们看出她的目的。
“要走?”
吴孝之一愣顿时拦着她,“霍姑娘,别走啊!”
赵勋缓步走了过来。
他站在顾若离的面前,身前落下阴影,她平视只能看见赵勋的胸膛,深蓝的潞绸直裰,洗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褶皱,服帖的套在身上,顾若离看着他的衣角被风轻撩微动,却觉得面前被撕裂了一道深不可见地的裂缝,她此刻正站在悬崖峭壁上。
心头一跳,她垂着眉眼朝她微微福了福。
赵勋开口,声音不似先前的冷凝:“你可是擅内科?!”
顾若离已恢复神态,气定神闲的点了点头。
赵勋便颔首,看了眼吴孝之,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拿出一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宣纸递给顾若离,“霍姑娘看看这张病方。”
顾若离心头砰砰跳了起来,终于给她看了吗?病人到底是谁。
那晚他们去顾府就是为了这张病方吗。
顾若离费了许多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她当着赵勋和吴孝之的面细细的将病方看了一遍。
“姑娘觉得是什么病?可有眉目?”
吴孝之很期待,顾若离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可笑,毕竟顾若离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问的人找的人太多了,经历的失望也太多了。
“看着像肺痈。”
顾若离皱眉,显得并不确定的样子,“但与肺痈之证似乎又有出入,若能亲眼见一见病者,或许能确诊。”
吴孝之心头一跳,朝赵勋看了一眼,又迫不及待的道:“不像肺痈,难道像肺痿?”
“那倒不是。”
顾若离摇头,“肺痿唾呈细沫稠粘,或白如雪,或带白丝,咳嗽亦有不咳者,气息短,或动则气喘,通常有家族遗传史,或长期肺病所积累者。
这些,病方上都没有写,想必是没有,所以我断定不是肺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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