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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瑜在镐京总是多灾多难,大病小灾接连不断。
白露心思细腻,早前就备过一个应急的小药匣,里面搁了几样些常用的药。
她做贼似的回去自己屋内取了金疮药过来,和他对坐在冷炕上,面面相觑。
小人儿一身红衣,满绣扶桑,乌压压的黑发松挽,唇是朱砂,眼是秋水,含苞待放的年纪,美得无邪。
她被看得羞了,别过脸叱他:“笑什么笑。
你只会笑么!”
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自己最近愈发的不知规矩了。
学过的那些诗书仪礼,都要忘去爪哇国了。
莫襄有点无辜地偏头看她:“没有笑。”
又象征性地张了张口,嘴角仍是十分自然的上扬,答案不言而喻。
天生的……燕瑜明白过来,一时语塞。
她顿了一会,一言不发的去拆他的腰带。
这种人都是练家子,不穿寻常的宽袍大袖,也一般下人的衣裳也不太相同,都是照着体格合身剪裁,方便行走活动。
平常不看,所以从不曾发觉,原来男人有个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是多么赏心悦目。
被自己亲手掀开了一点的领口里没有里衣,露出了部分锁骨和隐隐约约的胸膛。
久不见阳光的皮肉白净,肩头上有一块陈年旧疤。
再往下,是裹得严严实实的绷带,血还在慢慢往外渗,触目惊心。
燕瑜定了定神,一鼓作气的脱了他上衣,拿剪子剪开血染的绷带卸下。
腰上的伤口狰狞,像是一张开裂的笑脸,不断地有血在往外流。
以前燕承佑顽皮,大伤小伤不断,燕瑜这个做姐姐常为他上药。
虽然眼前的伤势是自居从未见过的重,但基本的流程还是都十分明白。
金枝玉叶的人,亲自打了水来擦洗伤处,再慢慢上药。
燕瑜虽然屈称狐谷,可到底是燕姬。
田知远从不曾亏待她,吃穿用度不能算最好,样样也称得上是上称的。
抹上见效很快,片刻间就不再有血往外流。
她也不敢看其他,一门心思的上药,就是手抖得厉害,把心思都出卖了。
诚惶诚恐的上罢了药,她松了口气,匆匆起了身,正气凛然地起身就要逃。
“……嗳。”
莫襄伸手拉住燕瑜,乜斜着扫向过去,扬了扬示意被她随意搁在一边的绷带,不说话。
燕瑜本来就不擅长这些伺候人的活计,勉强做了,还是做得虎头蛇尾。
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自己拆了人家的绷带,但是没有备好替换的,顿时无地自容起来:“我……我……我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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