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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尧摇摇头,道,“没什么。”
这几天她称病没去崇文馆,叶霖也没有来找她的麻烦,苏尧觉得还算太平。
兴许叶霖只是一时兴起,再过几天便对她没兴趣了也说不定。
苏尧这么想着,没想到还没到傍晚的时候,一张东宫的帖子便递到了相府。
因着苏尧和叶霖的关系,这帖子倒也没人拆阅,直接送到了苏尧手里。
彼时苏尧正在逗玩府上一只八哥,拆开了帖子来看,牙白底子镶竹青边的信笺上短短的只有一行字:“前事有负雅意,十分抱歉,尚希恕之。”
苏尧微微一怔,不知不觉间念出来,那八哥立马学会了,一遍一遍细着嗓子重复道,“尚希恕之,尚希恕之……”
苏尧将那信笺叠好放入袖中,垂睫笑起来。
如果矜贵清傲的太子殿下亲自给你写信道歉,你当如何?
第二日一早,苏尧便如常梳洗,往崇文馆去了。
几日未来,崇文馆却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她前次未写好的宣纸都没来得及撤下,仿佛这个人这几天根本没在崇文馆待过。
苏尧停下手中的笔,侧头去看叶霖。
清冷如霜的太子殿下此时此刻正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神态安详,目光专注,非常严肃正经。
要不是叶霖嘴上的伤提醒她,苏尧还以为一切都是梦,都是她的臆想呢。
见叶霖无动于衷,苏尧默默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水绿的小瓷瓶,默默地放在叶霖面前,又默默地看着他。
叶霖只是微微怔了怔,便将瓷瓶收了起来,点了点头,继续写字了,甚至连看都没看苏尧一眼。
等到了休息的间隙,苏尧才温声说道,“那日阿瑶也是一时冲动,所以……特意带来了从平溪带过来的伤药,还请殿下……”
苏尧心里其实还是别别扭扭的,不过也压得住性子,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太子,她还有求于人家,都开口认错了,她还能怎么样,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也没什么好玩意,这伤药就是锦鸢给她随便找了一瓶,根本不是什么平溪带过来的,她也知道苏家的药未必有什么好的,怎么比得过东宫,太子也不会真的用她送的药。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面子上还是另外一回事,该送药还是要送药,该表达歉意给他个台阶,还是要给他个台阶的。
叶霖颌首“嗯”
了一声,沉默了片刻,才道,“吾这几日颇为懊恼,只怕你再不肯理我。”
他是怕,真的害怕,若苏尧因此和他划清界限,他不晓得自己会不会疯掉,做出更过分的事。
也许他依然可以将她娶来,可他想要的不只是这个人,还有这颗心。
叶霖不敢再做出什么轻浮举动,怕吓跑了她,也怕她就此将自己归纳到登徒子的行列,甚至不敢抬眼去看她。
堂堂大雁朝的太子殿下,在这么个人面前,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谨小慎微,患得患失。
一物降一物,大约就是这个意思,苏尧是上天派来降他的,他认命。
苏尧很懂得见好就收,因此只是点点头,道,“殿下抬爱了,阿瑶长于山野,行事冲动,粗俗顽劣……”
“阿尧!”
话还没说完便被叶霖打断了,后者情绪有些复杂,语气有些埋怨,“你不要与吾这般生分。”
苏尧无言以对,只点点头,算是回应这充满抱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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