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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出身不好,又不懂阿谀逢迎,自是比不上太子妃的,殿下若是变心了,告诉我一声便是,我断不会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过往种种,就当回忆,妾身守着回忆过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祁赫苍被他说的有几分挂不住脸。
往日在陆宛宁这里,无论他怎么宠她,陆宛宁都是知道分寸的,极少这么顶撞过。
想起许灼华的温柔大度,祁赫苍心里顿时觉得不舒畅,沉声道:“什么变心不变心的,太子妃是我的正妃,是父皇亲自赐婚,我若一直对她不闻不问,传到父皇耳中,传到朝堂之上,他们会如何作想?”
“落到我身上的责备,不过几句带过便罢了,那些文官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们口诛笔伐落在你身上,你能承担吗?”
陆宛宁笑了几声,嘲讽道:“殿下还真是为我着想,妾身感激涕零。”
“往后殿下对我厌了,弃了,也能一句轻飘飘的为我着想便能将我打发开,我还得对您磕头跪恩,谢殿下庇护之举么!”
“放肆。”
太子猛地站起身,厉声呵斥。
他原本就不该过来的。
许灼华得知陆宛宁生病的消息,一点没耽误就告诉了他。
对于自已的离开,许灼华不仅没有半分不满,还说明日要来合欢苑给陆宛宁赔罪。
他当时的确很担心陆宛宁,心里又存了几分愧疚,所以没多想,就起身离开衔月殿。
冷静下来,他才后知后觉自已做的不妥。
此刻见到陆宛宁状若疯癫的模样,他就更后悔过来了。
“既然病着,就好生听大夫的话,按时服药,多休息吧。”
说罢,祁赫苍起身就走。
陆宛宁撑起身子,喊道:“殿下就这么放不下太子妃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急着要回去。”
祁赫苍脚下一顿,丢下一句,“不可理喻。”
背后传来陆宛宁的哭声。
德宝等在门外,见祁赫苍脚步匆忙,忙躬身上前。
“殿下息怒,娘娘身子不适,在殿下面前难免要骄纵些,并非本意。”
怒?
祁赫苍一怔。
随后的每一步,他都在反复问自已一个问题。
他到底在怒什么?
是怒陆宛宁对自已不敬,还怒是陆宛宁说出了自已不愿承认的真相——
他的心里,好像真的挤进去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明明是世家名门出身的大小姐,却既不端着也不跋扈,像一汪山间温泉,抚人心扉。
白日里大度端庄,温柔贤淑,夜里却像娇媚的花蕊,颤巍巍挂在枝头,让人拼尽全力也不能轻易摘下。
想起这些,祁赫苍更觉心烦意乱。
“不过是个物件儿,看的顺眼罢了。”
德喜听不懂,也当听不见。
看了一眼天色,问道:“现在天色还早,殿下准备在哪里歇着。”
“我睡不着,去书房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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