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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像平常一样,冷着脸没有多余的表情,可这人骨子里的冷漠,配上一张清俊好看的脸,让人很难抗拒。
半晌,时雍笑着走过去蹲下,轻轻掀开他的外袍,隔着一层薄软的布料,熟稔地按压着他膝盖的痛点,揉、捏、点、拨,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能为大都督做事,是民女的福分。”
赵胤想是被按得满意了,半阖着眼懒洋洋躺着,一张脸慢慢平静下来。
“那日故意摔坏,就为了不给本座针灸?”
这王八蛋还记着恨呢?原来是乘机报复。
时雍在心里问候了一遍他祖宗,又不得不接着往下编。
“不是不想,是不敢。
我从那天起,脑子莫名就糊涂起来,我怕把大人的腿扎坏了,不得不出此下策,偷偷去良医堂买银针,想要私下练习,找回记忆……”
赵胤低声,“你以为本座会信?”
“大人英明。
换我,我也不信。”
时雍语气不紧不慢,“若非亲身经历,我也不信这种鬼怪之事。”
赵胤嗯一声,“你是不是想说,杀害张捕快一家九口的事,你也忘记了?”
时雍抬眼看他,手停下,“原来大人和徐府尹一样,也喜欢无证断案?”
赵胤低头喝一口茶,“谢放,拿给她看。”
“是!”
谢放应着,将一份探子的文牒放到时雍的面前。
“我……不识字。”
时雍装得很辛苦,眼皮不停地跳。
赵胤看她的目光深了深,“念给她听。”
谢放应了一声,将文牒拿起,道:“七月十四未时许,阿拾前往安济堂购买了药材,酉时左右前往张捕快家。
据其后母王氏交代,亥时方回,浑身湿透,形迹古怪。”
他念到此处,瞥一眼时雍,“七月十四晚上,你去张家干什么了?”
时雍在脑子里搜索着残缺的记忆——
“张芸儿发疖疮,不敢问医,我帮她买药。”
“是这些药吗?”
谢放从文书里抽出一张药方,“野蒺藜、蛇爪果、鱼腥草,金银花、乌韭根、赤上豆……这些药材配上鸡蛋清,面粉、活鲫鱼,正可用于诱蛇。
你怕诱蛇之计不成,还配了一瓶红升丹。
阿拾,你老实交代,为何要杀害张捕快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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