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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喷洒出来,溅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殷红得刺眼。
“啊!”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声。
离得近的一个宾客忍不住皱眉,低声道:“这……是不是太过分了?要不算了吧,人都这样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陈旭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反而带着一种看戏般的愉悦。
他揽住林晚意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附近的人听清:“老婆,你看你这护工,身体也太差劲了。
不就喝几杯酒嘛,还玩上吐血这套来博同情?这可不行,必须替我和朋友们把这圈酒敬完。
我可是听说了,这敬酒啊,如果不敬完一圈,对新人不好,将来会不幸福的。”
林晚意原本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忍消失,化作了冰冷。
“没错,老公说得对。
凭什么算了?酒还没敬完呢,继续,必须都敬完!”
经历了这两天的一次次失望,此刻再听到她冰冷的话,陆河心中竟再掀不起半点波澜。
原来,当一个人真正心死的时候,是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陆河拿起桌上剩下的酒杯,没有丝毫停顿,一杯接一杯,如同喝水一般,机械地灌入喉中。
胃部的绞痛愈发剧烈,但他仿佛失去了痛觉,面无表情地走向下一桌,举杯,重复着那句已经毫无意义的祝词,然后一饮而尽。
周围的议论声、陈旭的嗤笑声、林晚意那似乎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不清。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敬完最后一桌的,只记得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全是铁锈般的腥甜。
陆河踉跄着走出喧嚣的酒店,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些许眩晕感。
他直接去了最近的医院急诊,挂号,排队,检查,最后医生给他开了药,打了一针,胃部的剧痛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待到疼痛缓解后,陆河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打开门,房子里空无一人,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属于林晚意的味道。
这个曾经承载了他五年时光和全部温柔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冰冷和嘲讽。
陆河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
他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物,一些必需品,很快就收拾妥当。
原本他想五天之后直接离开,但现在,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个地方,这个女人,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陆河推着行李箱,走向大门。
“咔哒”
一声,门锁被打开。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林晚意和陈旭。
两人似乎刚回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和笑意,
林晚意在看到门口提着行李箱的陆河时,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陆河没有理会他们,推着行李箱,侧身从二人身旁绕过。
林晚意却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样,心头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慌乱攥紧了她的心脏。
“陆河!
你这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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