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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埋怨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尽缠着你武叔啊!”
随后跟上来的沈武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世子摔伤了脑袋,记不得许多东西,所以我就跟世子说说。”
说到这个,沈慕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听到的消息,不由站定脚步,关切地看着沈云问道:“伤好点了吗?忘记了什么?”
沈云忙道:“就是一些琐碎小事忘记了,其他的已经没有太大问题。”
沈慕点点头,转向木更正:“更正,明日让药房里的老许给世子看看,莫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来,另外再从药房里拿些进补的药材给世子送到帝大去。”
木更正把头低的快要到地:“是,侯爷。”
这是个巨大的药房,宽敞的大厅左边是如中医店铺那样的高大木柜,足有三四米高,几个穿着青衫短打的健壮小伙站在柜台里恭谨地垂首问安。
右边是竹帘遮蔽的诊室,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也在那里站着,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他们是从各个医院退休的医师,是药房高薪聘请来的。
不过在这里他们不称医师,而叫大夫。
沈慕转了一圈,表示满意,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后堂。
后堂与前厅之间有一面巨大的大理石屏风隔开,屏风上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的雕像,沈云一问才知那是华佗。
因为华佗发明了麻沸散,而且创建了大汉帝国的外科手术学,救了无数人的性命,故而被称为医祖!
每个医院和药房都有供奉他的雕像或者画像!
真是一个充满了悖论和惊奇的时空。
沈云对什么都很好奇,保持着一颗谦虚的心,对药房里每个人都带着和气的微笑。
不过他们的脸上似乎有些尴尬,对沈云行礼时也有些拘束。
这点颇让沈云费解。
后堂是一个大庭院,院中种着花草。
两边回廊上早就点起了明亮的灯笼,还有十几个杂役在两侧侍奉,院子的主厅里已经摆上了满桌精致的菜肴,细数之下有二十四样菜色,每一样都是美轮美奂,名头还繁多,沈云根本记不住。
不过这么多菜肴,真正享用的只有沈慕和沈云两父子。
连沈武都是在邻桌重新摆了一桌稍微少点的饭食。
这还是沈云第一次和父亲大人一起吃饭,两人之间话不多。
食不言寝不语是儒家教条之一。
沈云自然更不会多说话。
吃完饭,摆上了茶点,叫上沈武和木泗,这才算正式开始谈话的时候。
此时已经是夜里戌时,相当于九点多点。
平常这个时候,沈云在宿舍里也差不多该睡了。
此刻更是有点昏昏欲睡。
因为沈慕大多时间都是在和木泗说话,说的都是一些最近京都的新闻和药房的经营。
沈武倒是习以为常地坐在一旁旁听,就苦了沈云了。
练了一天骑术,本就有些疲惫,现在又在这里听天书一样听着不懂的东西,那份罪简直不是人受的。
沈慕发现了沈云的心不在焉,于是问道:“云儿,可是困乏了?”
沈云赶紧打起精神:“哦,是有些乏了,今天上了一天的骑术课。”
“嗯,那就先睡下吧。
木泗,给世子安排房间。”
“父亲大人,孩儿想回学校睡。
明日还有课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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