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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没有白旗。”
汉斯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他摸出衣袋里的荷兰盾硬币,那是1940年从一个垂死的荷兰士兵口袋里拿的,背面的威廉明娜女王头像已被磨得发亮。
硬币边缘刻着一行小字:JeMaintiendrai,他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去年在巴黎的图书馆查到,是“我将坚守”
的意思。
东线的电报机又响了。
苏军在捷克边境部署了新型的T-44坦克,装甲厚度增加到120mm,帝国的50mmPak38炮需要抵近至500米内才能击穿。
汉斯抓起红笔,在布拉格以西画了三道粗线,每道线旁标注着Flak41防空炮的部署密度——每公里五门,炮口抬高15度,平射当反坦克炮用。
“如果苏军突破防线,”
他对卡尔说,“就把储备的凝固汽油弹全扔到伏尔塔瓦河河谷。
让他们的坦克在燃烧的原油里游泳。”
凌晨五点零七分,荷兰守军的第一道防线崩溃。
汉斯站到通风口前,让冷风灌进领口。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那是鹿特丹港的储油罐在燃烧。
他想起去年冬天在列宁格勒,也是这样的寒雾,遮不住苏军喀秋莎火箭炮的火光,却能遮住德军士兵冻僵的脸。
副官递来一杯热咖啡,搪瓷杯上印着“东线必胜”
的字样。
汉斯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混着杯底的糖粒,让他想起女儿做的姜饼。
通讯兵突然报告,第六军已攻占哥本哈根郊外的机场,丹麦王室成员乘坐的专列在奥尔堡被截获——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试图逃往瑞典。
“把他送到柏林。”
汉斯揉了揉眉心,“用运马的车厢送,别让他以为自己还配坐软卧。”
此时,挪威方向传来捷报:第十一军的先头部队已看见卑尔根港的灯塔。
曼施坦因用明码发来电报:“暴风雪冻死了我们的马,但冻不死帝国的钢铁。”
汉斯笑了,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位以冷酷着称的将军。
但笑容很快凝固——电报的末尾附了句:“损失已达编制的23%,请求补充冬季靴。”
冬季靴的库存早已见底。
帝国的合成橡胶厂在盟军空袭中损毁严重,现在每个士兵只能领到一双用旧轮胎重制的靴子,靴底在-10℃以下就会脆裂。
汉斯拿起红笔,在“补充”
二字上画了个叉,改成“就地征集”
——这意味着士兵们可以射杀任何拒绝交出冬靴的平民。
瑞典方向的进展缓慢。
第十六军报告说,斯德哥尔摩南郊的抵抗组织用莫洛托夫鸡尾酒袭击了虎王坦克,那些燃烧的瓶子里装的竟是王室特供的伏特加。
汉斯下令轰炸王宫广场,却在最后一刻改成炮击议会大厦——他需要瑞典王室在铁矿协议上签字,而不是成为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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