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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猪油蒙了心,想着您年岁轻,名声小,便带着小三牲祭品去了贾老道那儿,想着贾老道是您大师兄,道行高深,唉……”
张闻风不听这些理由,他前世听多了救人不成,反被闹得鸡犬不宁的例子。
弄到现在这地步,顾全目前只一口气吊着,精气一直在流失,估计熬不过凌晨五更去,他没有十成把握做法事驱鬼,救人风险太大。
瞧这老汉的做派,作的成分很大,他不得不为道观名声考虑。
否则人在山上救没了,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再是修士,是道录分院的客卿执法卫又怎样?老汉在山上寻死觅活,或者干脆不活了,他也没辙,到时名气赔了心气不顺,冤不冤?
“请我出手可以,但是我只有四五分把握,事先与你们说清楚,能救回来是天意,万一救不回来你们别怪我,必须立字据画押,或者,你们现在下山另请高明,或许来得及。”
他把丑话、硬话说前头。
能不出手他不想出手,没有斡旋余地。
老瘸子扶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手足无措的顾老汉,拍了拍肩膀无声安慰,对张闻风道“风哥儿,你真有四五分把握救人?”
刚才病人身上的骇人脏东西,他也看了,知道这人几乎已经无救。
太可怜了,他想帮老友争这几分的机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事万一能避免呢?
他也知道风哥儿的顾忌,不想沾惹不必要的麻烦上身。
张闻风一听这话,便知老瘸子与顾老汉交情很不一般,他颇为无奈,我的个老叔,您是老江湖插个什么手?添个什么乱哟。
道家有三不救,不信者不救,不诚者不救,大奸大恶不救。
顾老汉几乎占了两条,他拿什么救?
见观主默然,老瘸子心中有数了,对张闻风道“风哥儿,容我与顾老哥商议几句,可怜天下父母心,顾老哥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风哥儿包涵则个。”
“成,我去外面透透气,你们聊。”
张闻风脸色平淡,径直走出饭堂,紧着二师兄跟了出来。
两人走了一段,二师兄低声提醒道“贾师兄道法高深,都救不了人……”
他是性格耿直却不愚蠢,懂人情世故,大多时候是不屑去理会罢了。
摇了摇头,张闻风低声道“他们自己耽搁了时间。”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比前些天丰满的弯月,在偏南的天空出现。
这会原本是要晚课,今天又被事儿耽误。
默默走了一阵,二师兄有些担忧贾德安贾师兄,道“明天抽个时间,我去贾师兄家里坐坐,驱鬼不成,很伤元气的,他年纪也大了。”
很有可能,还被顾家闹了一场。
张闻风点点头,补一句道“到镇上带一挂鲜肉,不要空手去。”
他们师兄弟几个,大师兄贾德安擅做法事、寻风水、懂医术、会画符、能下棋、画山水,多才多艺,学得较杂,家住在离这儿十四五里外的另一个小镇附近。
他还阳找到的第一家,做法事阻挡他的那个老道士,就是大师兄贾德安,手中有两样师父赐予的法器,张闻风还阳后翻找记忆才知道他在那样情况下,竟然与大师兄打过一回交道,哭笑不得。
二师兄张闻行对卜卦、画符、风水、医道比较在行。
四师姐岳安言擅长医道、画符和操琴。
三师兄尚正擅长法事、画符、风水、医道,与大师兄一东一西离得有三十多里,倒不会有太多做法事生意上的冲突,然而两人关系不睦,听说断了来往好几年了。
作为关门弟子的张闻风,则是后来居上,修为最高,懂符、医、画、法事。
然而却没有一人能够学全师父的所有本事,让师父引以为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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