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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若是搁了其他人,那是一门心思阿谀奉承,变着法子与安宁攀上些亲缘。
只有这长略,生怕见了安宁,一心一意地绕着道走,千方百计避之唯恐不及。
司幽门的卷宗大多放在库房后院,后院里三层外三层,机关重重,层层都由府中家丁彻夜巡防把守,平日里蚊子都难飞进一只去。
但这些,还只是普通卷宗。
司幽门另有卷宗若干,搁置在正厅后面的石室中,石室无门无窗,无人把守,唯有南面九尺高处,刻有“仰止”
二字。
听闻除了玉采,只有三才知晓石室开启之法,否则,任其火烧水淹,也未能将之破坏分毫。
安宁找长略,原是想寻求开启石室之法。
听闻石室之内,摆放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密宗,与寻常卷宗大大不同。
安宁知道,像她这般身世,玉采提都不愿多提,绝无可能与寻常卷宗摆在一起,定是被放在了石室之内。
当然,她也不是凭空猜测。
安宁曾到过库房后院,那里确实是里三层外三层,由灵力高强的家丁彻夜把守,但是不巧,那些家丁见了安宁,都无一例外的行礼让路,显然并不设防。
安宁算准了石室中藏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长略更是算准了安宁找自己来做什么,于是便以逃走为目的,留下了几句调侃。
“长略这小子,最为奸滑。
平日里看似吊儿郎当,插科打诨,口无遮拦,关键时候,却是比谁都清醒,一句实在话都套不出来,一点也指望不上。”
说话的,是子车腾。
安宁想了想,确实如此。
人有七窍,长略的七窍,只怕都是用来长心眼的。
回想长略平日里与自己说的酒话醉话,那确确实实都是玉采默认了可以说的;至于那些玉采不愿提及的,长略也总能四两拨千斤,巧妙地扯开话题,痕迹都不留下一丝丝。
想从长略口中听些野史八卦,那是找到人了,但是若想套出些内容,却是大大地失策。
安宁常常是话还还没从长略嘴里套出半句多,就反被长略将东西套了走。
因此,虽与长略喝了大半年的酒,玉采何许人也,贵庚几何,家世如何,到哪做生意,与谁谈生意,安宁竟然一概不知。
典型的遇人不淑。
安宁摇了摇头,嘟囔道:“不过是想进那石室看看,这长老二,也太不讲义气了。”
“我带你去。”
“腾叔?”
安宁使劲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答应她去偷卷宗的,竟然是这最最不可能的子车腾。
话说子车腾,虽然看似木讷,但绝对忠厚,要让他做出些对不起司幽门的事,想来是绝无可能的。
此处应有诈。
安宁将信将疑,却也别无他法,只能随着子车腾,朝着那石室去了。
安宁认定长略说有事是找托词,故意避开自己,长略却是一脸委屈。
按照长略的道理讲,若说他有事,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托词,他还真的,是有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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