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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蔡氏又想到了一个人。
威远将军刘罡在。
“威远将军此时在何处?”
蔡氏面色发白,冷声吩咐道,“你们几个不必在此处伺候我了,全都给我出去找。
二小姐找不到的话就去找老君上,找威远将军。
看到就来禀!”
待到身旁的几个婢子纷纷领命欲要再去寻人之际,她又乍然唤住一个婢子:“你,去找小侯爷,让他去问下何大公子可有瞧见小姐。”
*
长安殿。
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桌案旁,各位大人们互相寒暄,皆翘首以盼。
眼见天色已黑,今儿个的寿星不至,君王亦未至,连老君上也没露脸避在了他的长寿宫不出。
交好的大人们之间自是揣测了一番,殿上热闹不已,甚至隐隐有盖过丝竹之声的趋势。
“大人,您可是身体不适?”
户部侍郎正八卦得口沫横飞,却一直都未等到汪首辅的回应,他一抬眸,才瞧见对方面色发白额上也似沁出了冷汗,他忙歇了八卦的心思,连唤了他好几声关心首辅大人的身子。
汪首辅强抬起手臂摆了摆手,以示自己无碍,只不过脸色却愈发难看了几分。
他在来时的路上便让府医在马车内给他诊治过了。
府医只说他脉象有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以防万一,让他赴宴时不要饮酒催发身体异样。
只不过,他明明什么也未曾饮用,可那股不适感却愈发强烈了几分。
那侵袭四肢百骸的疼痛,一阵又一阵,时不时就百爪挠心一般,让他冷汗直冒,眼皮子耷拉,脑袋就这么埋到了桌案上。
最终是正与自己父亲说话的小侯爷蔡昱漓瞧见了这边的异样,越过那殿中央,从另一侧疾走几步过了来:“汪大人,您如何了?我来替您诊脉。”
也不等对方说话,便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腕。
他师承医圣张老先生,就连君王也时常宣他诊治,旁人瞧此,自然是不会质疑他的能力。
有大臣在旁道:“小侯爷,汪大人这是怎的了?怎突然之间便冷汗淋漓倒了下去?莫非是中毒了不成?”
蔡昱漓并未立即作答,而是凝神细细揣摩着脉象,又伸手撑开了汪首辅阖上的眼皮,在汪首辅耳畔道:“汪大人,您觉得是哪里不适?具体有哪些症状?”
然而,汪首辅却只是动了动唇,艰难地道出几个字:“我……痛……都……”
这意思,是哪哪都痛?
明明刚入宫时好好的,与旁人交谈时却有些心不在焉,随后便这般猝不及防地疼痛倒下。
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殿内的诸人忙将焦点移到了汪首辅桌案上的那酒壶和酒盏。
什么病症能让一个平日里健朗的人突然浑身疼痛并且不支倒在桌案上,还说不出话?中毒,是眼下唯一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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