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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掌中佛珠（第2页）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

被他捻在指腹下的那颗漆黑佛珠，光滑的表面，一道细若发丝、却贯穿了整颗珠体的裂痕……悄然蔓延开来。

毁灭的气息，伴随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宇宙尘埃湮灭般的哀鸣，从那裂痕中渗出，旋即又被大殿无形的威压碾得粉碎。

伽罗什·空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碎金色的眼眸，不再燃烧着妖异的火焰，而是化为一片纯粹的、冰冷的、如同冻结了星尘的黄金湖泊。

其中倒映的，仿佛是整个虚渊界域的投影，而在那投影的核心，清晰地定格着沈清昀七窍流血、紧握碎片、眼神却亮得惊人的瞬间。

冰冷的金色湖泊深处，一点更加幽邃、更加炽烈、仿佛黑洞核心般能将一切光线与理智都吞噬殆尽的……暗焰，无声地跳跃了一下。

那是一种超越了神明宠溺的、混杂着极端占有欲、毁灭欲与极致期待的……偏执。

指腹终于从那颗布满裂痕的佛珠上移开，极其缓慢地拂过珠串。

碎裂的佛珠在指尖划过时，发出细微的哀鸣，裂痕在无形的力量下无声弥合，恢复光滑如初，仿佛从未破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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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美无瑕的脸上，依旧是亘古不变的冰冷庄严。

只是指腹间残留的、那缕仿佛穿透时空沾染上的、来自虚渊裂谷的、混杂着血腥与冰冷碎片气息的……微不可查的余温，却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冰冷的掌心。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如同冰层下的熔岩，在绝对孤寂的殿宇中缓缓流淌：

“看啊…我的痴儿…”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吟诵古老的梵文。

“你终于…触摸到了那被遗忘的‘序章’…那冰冷的、定义星骸的基石…”

他垂眸，目光落在自己摩挲佛珠的指尖，仿佛上面还残留着跨越时空而来的、属于沈清昀的血的温度。

“痛吗？这反噬…这撕裂…是钥匙转动锁芯的必然代价。

那碎片…本就是你的骨，你的血，被混沌打散，如今…不过是归位。”

他微微侧头，光洁的头颅在微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宠溺的叹息：

“做得…真漂亮。

冻结那方寸的混乱，于绝境中取回失落之物…这份本能，这份在毁灭边缘绽放的秩序之花…才配得上…吾为你铺设的荆棘王座。”

碎金色的眼眸抬起，再次投向虚渊的投影，那冰冷的湖面下，暗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吾说过…虚渊，是吾意志的延伸。”

他微微抬手，虚空中浮现出整个虚渊界域的缩影，无数光点在其中闪烁，代表着所有参赛者。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了沈清昀所在位置的核心区域——那片亵渎之心熔岩湖。

“那熔岩湖底的‘地核源种’，炽烈，暴虐，蕴含着撕裂与重铸的法则…是淬炼‘秩序’最完美的熔炉。”

他指尖移动，又落回沈清昀身上，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带着你的‘碎片’…跳进去吧。”

“让那同源的力量…在焚灭与重生的火焰中…彻底交融…”

“让那混乱的亵渎…成为磨砺你锋芒的砺石…”

“让那痛苦…成为你登临王座的阶梯！”

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宣判既定的命运：

“吾看着你…吾等着你…等着看你如何在吾为你点燃的业火中…完成第一次…真正的蜕变！”

“等着看你的‘骨’…能承载多少吾为你准备的…毁灭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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