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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小美说娘被人推水沟了,肯定是为了分田的事吵起来了呢,唉,娘哪里是村里那些婆娘的对手,我急着想出去,不小心被凳子绊倒了。”
林霜霜不禁摇了摇头:“你就算出去,也帮不上忙,你只管在家煮卤水,我去看。”
“哎!
那你可别和人吵……我是怕你……吃亏……”
叶静贞说了前半句,一把拉住林霜霜,又吞吞吐吐说了后半句。
林霜霜轻轻推开她的手:“你觉着,我能吃亏?”
便大步走了。
叶静贞很不放心的摸索着出来,只听弟媳妇那脚步声又大又重,气势汹汹的,渐行渐远。
呃,这脚步声……倒又像前些时候的林冬雪了!
叶静贞竖着耳朵听着,心里开始不停的跳,便喊:“小美,小美?”
“娘,我在这儿。”
从小就懂事的孩子走过来靠着母亲,还帮母亲揉着腿。
叶静贞说:“小美,你再去一趟,看看舅妈去了地里,有没有帮到外婆,要是,要是……唉,反正你去看着,要是再有吵架打架什么的事,你赶紧回来告诉我。”
“哎!”
小美立刻就撒丫子也出去了。
早春,农村还没有开始翻土和播种,又因为要分田搞责任承包制,地里什么都没种,光秃秃的,只要站在村头一望,就能看见人都在哪儿了。
林霜霜往西边地头走。
那里一大群人围了几小堆,议论的议论,吵架的吵架,哭泣的哭泣。
议论的都是男人,吵架的都是女人,哭泣的只有一个——郑金娥。
林霜霜大步走了过去,先居高临下的站着,面无表情的问郑金娥:“怎么了?”
郑金娥刚从水沟里爬上来,坐在地上。
这几天没下雨,水沟里并没有很多水,但是因为水沟相通着河道,沟底里难免都是湿泥,蹭得郑金娥一身。
她的老腰似乎还撞在水沟边上,这会儿疼得不得了。
郑金娥抬头看着林霜霜的脸,虽然是木无表情的样子,但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想着儿媳妇这几天的作为,尤其是昨晚上的那筷子肉,郑金娥扶着腰慢慢站起来,一边哭一边说:
“冬雪,铭阳不在家,他们都欺负我们家,刚我还听队长说,这地块是划给我们家的呢,可一会儿,李义生家的来和队长一说,队长就说,这块地是分给李义生家的了!
呜呜,要是这块地也不是给我们的,那我刚才去认了认,我们家尽是滩涂地,一块好的熟成地都没有,怎么完成棉花任务呢?
可我不敢问队长嘛,我就找李义生家的问一声咋回事呢吗,李义生家的那婆娘,三句话没说满就把我推下了水沟,我半天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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