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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文没有细看过这棵树,此时,她看着它:它和墙一样高,稍弯的枝头上簇拥着鲜花,像是在注视着,从大门道儿里进院子的内大门……
她突然拍着手说:“我看出来了!
它像迎宾小姐!
它随时迎接着家里的人和宾客!
对,对,它还执行着送客任务呢,只要有人从这里走过,它鞠躬献花的姿态就总是在说:欢迎!
欢迎!
您好!
您好!
欢迎再来!
再见!
你说,咱们两个想的一样不一样?”
哎呀呀呀,杨依林丝毫找不出郑晓文平时在厂里,她给人那种文雅美丽稳重的样子了。
这一会儿,他只感觉郑晓文的脸上、身上,只剩下了新增的妩媚。
她说那几句话时候的表情和动作,他看着特别有意思,特别想笑,特别欣赏,还很想上前在她脸上甜甜地吻一下。
可是,他忽然想到:我刚刚拥抱了她,我不能再给她来个猛不防啊!
现在,杨依林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显露出来,只说:“咱们两个想的有点不太一样,要我看,它只是个小侍女的角色,真正担任迎宾工作的,应该是影壁墙上画的这棵青秀挺拔的罗汉松。
郑老师,这幅画……”
郑晓文说:“这幅画是我去年画上的。
依林……”
‘依林’这两个字一出口,郑晓文立时就感觉不该这样叫:他称呼你郑老师,你就应该称呼他杨厂长。
她赶紧改口:“杨厂长,你来看看这几棵树。”
她说着话转了身,向西走着。
杨依林在后面跟着说:“你叫我依林,我听着挺好的,以后你就别再叫我什么咩咩羊厂长、猴厂长、猫厂长、狗厂长了啊!
不过……”
郑晓文早听得笑格格的了,她听到‘不过’,立时转身,忽闪着大眼睛,在等他的下文。
杨依林赶快说:“我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就应该直呼名字,不过,在有些场合,那还是要称呼尊称的,是吧,晓文?”
“是,你说得对。”
郑晓文一时也不明白什么是有些场合,她随着笑了笑说。
两人来到书房门西边的小南屋门前,杨依林见这一片对着影壁墙的宽敞空地上,长着五棵小乔木石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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