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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嬷嬷说,成了婚就有了会疼人的夫君,如今看来,这夫君有了,还多了一位唠唠叨叨的夫子,难缠得紧。”
她跺脚道。
琼宁牵着她的手紧了紧,脸上却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只可惜,如今桥上起码是人挤人,她这话,不仅奚琼宁并丫头小厮们听见了,身边前后左右的人也都听到了。
于是,人群里兀地传出一声喊:“小娘子莫急,你这夫君担心你哩。”
哄笑声这就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小娘子生的这么好看,只要稍稍抱着夫君的胳膊软语相求,他还哪记得起说嘴。”
一个大娘自她们身旁道。
合欢本就是个窝里横的性子,在自家百般作弄人,在外头还将将要个淑女的面皮,她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被人听见,如今脸是早就红了。
她将奚琼宁袖子握住,蒙在脸上,只露出眼睛,脚步更快了几分,连路边的东西都顾不上瞧,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身边人身子轻轻颤抖。
“不许笑!”
她警告道。
“咳咳。”
这蓝衣郎君咳了几声,将笑意掩在袖间。
合欢恼怒,从未见过奚琼宁如此做作的咳嗽声,他这是憋不住笑吧?
也不知何时他也学的如此坏了。
这样一想,她跺了跺脚,伸手拧了一把他腰间:“再叫你笑我,哼。”
“嘶~”
奚琼宁冷不丁被她拧了,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无奈。
二十四桥明灯尽亮,如明月高悬,而行人手中造型各异的灯笼,如同流星划过,点亮夜幕。
“上元节,兄长不在宫中,怎地跑出来?”
衡阳有些不解。
她今日特意穿了簇新的衣裳,又去萧府呆了许久,姨母看不下去,特地命若华陪自己出来,却在门口迎头撞上陛下微服出宫的马车。
思量许久的地方去不得,还得在皇帝身边拘着,好不自在。
言旐撅起嘴,趴在窗边。
也怪不得她不乐意,今日她正准备拉着萧若华逛一逛,也说说心底话,本就是她头一回对人低头,心里正不自在,如今又多了人,如何再能说出口。
心里不由有些怨怪,大好时机就浪费了,可难道要她对着皇帝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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