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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谨姝点了点头,“我知夫君周全,只是忍不住提醒一下。”
谨姝叹了口气,把头埋在他胸口,拨开他的袖子从缝隙里看他,“阿狸只是有些不安,总归是动荡,虎狼环伺,叫人害怕的很。”
“莫怕,”
李偃甩了下衣袖,把她脸露出来,捧着她的下颌过去亲她,淡淡的胡茬蹭得谨姝脸痒得很,谨姝也没有躲,唇齿厮磨,吻得绵长而深切,谨姝快要喘不过气来,李偃才松开她,“阿狸可愿陪夫君前去汉中?只是路途遥远随军亦是辛苦,你若不愿也可,孤先送你回繁阳。”
谨姝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襟,有些急切地说了句,“阿狸愿意,只要夫君不嫌我拖累你。”
“那倒不至于。
只是确切是辛苦的,你现下可能想象不到,等到了时候你反悔,可就没得回头的余地里,大军一旦开拔,就不走回头路。
此次去汉中,不成功,便成仁。
怕吗?”
“不知道,说不上怕不怕,但同夫君在一起,便觉得很安心。”
谨姝被他吻过的嘴唇还是红艳的,嫣红一点,一张一合着,勾人得很,李偃低头又啄了啄她唇瓣,两个人亲个没完,好似难舍难分一样。
有时谨姝也觉得好笑,这会儿更是眯着眼抵在他胸口笑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或许是觉得高兴。
两个人又待了会儿,临近午时,日头从头顶直射下来,原本阴凉处也彻底被日头覆盖了,虽说瀑布下不时被水雾打着也不是很热,但总归是晒得慌。
李偃终于动了动,“回吧?”
“嗯,我有些饿了。”
“你别动,我抱你过去。”
李偃重新抄起她,打横抱在怀里,谨姝忙勾了他脖子,他蹚着水,晒干了的衣裳顿时又湿到了膝盖。
李偃把她抱上了马,然后翻身上去,那头跟着他许久的名驹宽厚地打了个喷鼻,大约是觉察到女主人在,稳重地往前奔着,风从耳朵边刮过去,谨姝闭着眼,笑了起来。
“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李偃回她,“会的,往后日子还长着。”
到了驿站,有侍卫过来牵马,李偃带着谨姝回了房,路上便有人追过来,瞧见谨姝在边儿上,本是欲言又止,李偃挥了挥手,“但说无妨。”
那人汇报了许多事,一则汉中之事,局势确切是紧张,除了刘郅和李偃这边,旁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但应该也快了,毕竟新帝都登基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傅家想瞒也瞒不住。
“军师意思,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赶在所有人前头到达汉中,对咱们就越有利。”
还有刘郅的事,那人也一并提了,尸体已往汝南送了,估计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送到,那时大军已离汉中很近了。
到时候可能腹背受敌。
其实最稳妥是先收服宇文疾的北方。
从北向南从东往西,逐渐压过去,刘郅已死,群龙无首,不足为惧。
只要提防其部下纠结生事即可,但刘郅无亲属,父亲刘雍早在谨姝母亲杨婉娴死后没多久就也死了。
余下还有一兄一妹,兄长并不成气候,纨绔子弟罢了,行军打仗除了送死没别的可能,就算激发出来再多的血性,也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莽夫。
那个樊冢倒还有些把势,只是现下已被李偃收押,没斩草除根,终究惜才,但现下恐难收为己用,打算关一阵子磨磨性子,到时再说。
还有一事,便是郑鸣凰,繁阳郑夫人递来消息,称养不教,母之过,愿代为受罚,从今往后吃斋念佛,带着郑鸣凰一块儿自囚佛寺,愿终生不踏出寺门半步。
前两事,李偃都只点了头,称知道了,唯独这一事,他皱了皱眉头。
过了会儿,才回,“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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