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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脸公子终于沉下了脸。
老鸨如获满门抄斩之罪,双腿一软就地跪下了,大为冤枉道:“不知道啊~”
“滚下来!”
当中一赤身大汉后背纹神牛,大吼之下推开身旁的姑娘,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拎起空凳砸向楼上的雅间房门。
万籁无声,楼下一群凶狼坐等羔羊下楼,万众瞩目下,雅间的房门推开了,一个红脸剑客与一个死脸小子勾肩搭背的晃了出来。
楼中有三座梯,两座曲折在侧,一座正中笔直连着舞台,红脸剑客与死脸小子一并从中间下,虚浮的脚步让人觉得要摔滚下来。
楼下有三股气氛,当先是凶狼的嗔怒,其次是老鸨小厮的怨骂,再者便是女子的爱慕。
老男人沧桑潇洒,气度不凡,小子显然是个雏,但英俊不凡,孤冷的气质迷倒万千,先前那位舞剑的花魁静立一边,双眸就没从宗阳身上移开过。
当慕天与宗阳站到舞台上时,台下凶狼纷纷起身,黄脸公子“啪”
的开扇,笑问道:“两位打哪来?”
“路过喝酒的!”
慕天仰着脸,俯视黄脸公子,而宗阳面无表情,冷冷的站着,其实是快要醉趴了,嘴里本能回道:“行天道观。”
道观两字如苍蝇的嗡嗡声传入凶狼们的耳中,单凭这两字,他们就断定了眼前两人的身份,那就是苍蝇,随便拍死。
“嘿嘿——”
凶狼们笑了,眼神凶戾,兵器入手。
“要打架么?”
慕天潇洒一笑,往前一步,右手握住剑柄,作势抽剑。
眼见如此,老鸨赶忙命令小厮们带着姑娘退走,桌椅被砸了自有人陪,伤了这些个好皮囊,可是极大的损失。
凶狼中几位火气大的已经提步上来,慕天打着酒嗝用力抽剑,可剑身只出鞘一尺,便卡住了。
“恩?剑太长,拔不出。”
慕天尴尬一笑,眼见几位跃上台,剑眉一凝,摆出潇洒剑客的姿态,正色道:“出来混要讲规矩,不准打脸,不准踢蛋!”
嘭——
慕天话一毕,人如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砸在梯子上。
宗阳一动不动,仍凭一腿扫来,竟然是被爆头,人也如断线的风筝飞下台,在空中只念着一件事:“为什么踢我脸,就因为我没说那句不准打脸,不准踢蛋?!”
两人的悲催在凶狼们的嬉笑谩骂,发力狂殴中不断上演,不知砸坏了多少凳子桌子,不知累趴了多少英雄好汉。
黄脸公子越看越慌,因为这两个怪胎,被如此惨痛殴打,那老男人是毫发无损,那小子也只是挂了一点彩,久混江湖,自知内有乾坤,扇子一收,躬身道:“两位爷多有得罪,今夜小弟们做东,吃喝自遍。”
说罢失了个眼色,仓皇的领着众人退走,准备去城东包场。
慕天从一堆碎板凳中爬出,伸了个懒腰,走到台上捡起剑,再拿剑挑起酒葫芦,此时宗阳也从墙角站起,两人各自笑了笑对方的窘样,一并出楼。
外面夜空清朗,星光璀璨,大街上人流熙攘,春风清凉微拂,两人并肩走着,酒葫芦来回转手,你一口我一口。
“我是答应过无宁,这阵子不出手,你为什么不出手?”
慕天问道。
“我若出手,那你不就显得不拉风了,呵呵。”
宗阳在骰子老道驾鹤西去后,难得笑得如此爽快,但笑完眼神萧索,说道:“何况我也出不了手。”
慕天将宗阳的表情看在眼里,灌下一口酒,将酒葫芦递与宗阳,赞道:“是共患难的好兄弟。”
宗阳相视一笑,灌了一口酒,极为认真道:“那我们做兄弟吧。”
慕天停下脚步,哑然一笑,应了声“好”
。
宗阳笑着往前倒,慕天看似醉步晃身,见状身形一动,让宗阳倒在了他的背上,唏嘘道:“师徒变兄弟,我是不是亏了?好像没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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