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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猴子亦是个人小精怪的,背着他姐姐又偷偷扣下来十两银子,只送了那三十两银子与章家。
其时,章姨妈正在家中发愁日后家计,忽然得了这一笔银两,便如天将之喜,又将那小厮问了几句。
那小厮便将迎夏转述之语一一道来。
章姨妈听陆家这口气里倒是和解的意思居多,眼珠一转,忽然两眼流泪,悲愤满面,向那小厮声嘶力竭道:“你们陆家的少爷糟蹋了我女儿的身子,就拿这点钱来封我们的嘴,当我们是叫花子打发么?!
我女儿清清白白的姑娘,叫你们害到这上不上下不下的田地,就想这样撒手,没这样便宜的事!
你回去,告诉你们家老太太并太太,这件事不给我们个交代,我是定要告状的!
别说你们家少爷现下做了什么将军,就是封王拜相,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饶了他去!”
那小厮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被章姨妈呵斥了一通,吓了一跳,丢下银子便一阵风也似的跑了。
恰逢此时,章雪妍自屋里出来,病恹恹道:“母亲,这事不如就算了罢。
夏氏委实厉害,表哥又不肯认,实在难于下手。”
章姨妈向她笑道:“好孩儿,你好生养病便是,这事不用你管。
我管保叫你进他陆家做个二奶奶。”
章雪妍见母亲不肯松口,料知再说也是无益,叹了口气,又进门去了。
章姨妈将银子数了一回,见只得三十两,心里暗骂几句小气,将银子抱回屋中收下不提。
再说夏春朝夫妇二人并不知陆贾氏同柳氏的勾当,在屋中盘桓了一日,定下隔日一道出门看戏,一日无话。
翌日起来,夏春朝起来梳妆打扮已毕,又将家务料理干净,把几个管家各自吩咐了一番,方才动身。
那陆诚勇早已命人套下马车,在门上等得老大不耐烦。
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夫妻两个携手登车,一道出门。
一路行至咏春苑,两人才下车,便见这戏园子门前车水马龙,来客络绎不绝。
陆诚勇张望了一回,只见那堂中影影绰绰,人头涌动,倒似是挤了满满一堂的人,便道:“失了打点,只怕没有地方了。”
说着,便向园门上两个招呼来客的伙计问道:“劳驾问一声,里头可还有地方?我们带着女眷,想寻个包间。”
那伙计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回,见这夫妇穿金戴银,衣饰华贵,料非小可人家,不敢怠慢,便赔笑回道:“公子夫人,对不住,今儿是苏州来的那个德胜班唱戏,又是台柱子刘玉娘登台,捧场的客人多,包间全满了,就是堂子里也不剩几个位子。
您二位看?”
二人闻言,那夏春朝也还罢了,陆诚勇却甚觉扫兴。
他今日一心要与妻子开怀,怎能为这点小事所阻。
当下,他问那伙计道:“劳烦进去问一声,看可否腾间包房出来?我付你双倍的戏钱便是。”
那伙计甚是为难,面露难色道:“公子,这京里达官贵人颇多,任是谁我们也得罪不起啊。”
此言一出,这夫妇二人皆明其意:京城不比别处,高官勋爵比比皆是。
此地既是京城第一当红的戏园,包房看戏的必定是些达官显贵。
这样的人家,再没有为钱出让包房的道理。
夏春朝见状,便向陆诚勇道:“罢了,别叫人家为难。
戏又不是这一家独有,咱们去别处听也是一般。”
陆诚勇听了娘子言语,点头应下,就要相携离去。
那伙计见这生意要飞,连忙道:“倒还有一个法子,只是不知二位什么意思。”
这夫妻两个闻言,当即停下脚步。
那伙计便道:“楼上有间包房,不是全包,还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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