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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你身上见有个官名,这般不荤不素的住在岳丈家里算怎样?料得你住着也不痛快,还是早些家去罢。
就是媳妇儿,你要带回家去,也没什么不可以。
年轻媳妇子,守不住,闹出些差错,到底也没狠出了格,不算什么大事。
孙女儿总归是姓陆的,带了家去罢。”
陆诚勇见父亲将话摊开,索性便说道:“父亲也不必说了,儿子走前已将话说的明白,家中大半财产都留给老太太、老爷太太养老,并算弟弟日后用度读书的钱。
文书既已立下,儿子也不会回去。
儿子在这里住的舒心,也不必家里记挂。
我也知道春朝不受家里待见,也不带她回去讨那个恼去。”
陆焕成早已料到这儿子必不答应,不过随意劝劝,见果然如此,也就不再多说,扯了几句闲话,又说要看孙女。
陆诚勇推诿不过,便让丫头进屋叫夏春朝抱了女儿出来。
夏春朝正在屋中同奶母说话,见长春进来言说此事,心中纵然不愿,也不好做的太过,只得又抱了女儿出来。
走到外头,将襁褓交予陆焕成,便立在一旁,一声儿也不言语。
陆焕成接了孩子过去,随意看了两眼,便道:“倒是个端正的胚包儿,有几分陆家人的样子。”
夏春朝耳闻此言,登时就要发作,看了丈夫两眼,强自忍了。
也是作怪,那玉卿到了她祖父怀里,还不过半刻功夫,哼唧了一声,便大哭起来。
那陆焕成嘴里“啊呀”
一声,连忙将孩子还给夏春朝,却见他那酱色褂子上湿漉漉一滩。
夏春朝忍着笑,说道:“孩子常有的事儿,公公见谅罢。”
便又抱了孩子进屋去换尿衬。
陆焕成又气又急,半日说道:“这丫头片子就是上不得台盘,这等见不得世面!”
陆诚勇正吩咐丫头与他擦拭,听了这话,登时脸色一沉,说道:“父亲这是什么话,孩子尚小,这也是常事,哪里就扯上那些不相干?”
陆焕成心中本不喜这孙女,被她尿湿了衣裳,正在气头上,又听儿子顶嘴,便欲发火。
恰逢此时,夏春朝自里面使了人出来,说道:“晓得亲家老爷出门不曾带衣裳,奶奶使我到老爷那里去寻件旧日里穿过的来,亲家老爷稍待片刻。”
言罢,便出门去了。
陆焕成穿着件半湿不干的衣裳,一身骚剌剌的,坐在炕上,没半分好气。
父子两个,一时也没话说。
少顷,那人去了回来,带了件宝蓝色褂子,果然是夏员外往年穿过的。
陆焕成换了衣裳,家人便将换下的脏衣服拿了下去。
两人重新落座,陆焕成便问道:“你岳丈今儿往哪里去了,倒不曾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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