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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伦在皇宫里住了下来。
延福宫是皇宫里的一处相对独立的宫区。
青伦的住所便被安排在延福宫西边苑囿里的飞华殿,里面栽种着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慧芳馥郁,蝶舞翩跹,甚是美丽。
青伦不愿意要侍女,便上奏明落,让他把原本安排在飞华殿里的侍者们都安排道到其他地方去了,只留下那些本来便精于打理花草的匠人,以管理这满园的珍花异树。
青伦在宫里住了一个月了。
明落这些天都没有来过。
四处也并没有熟人,想必新皇帝即位,宫里的侍女太监们都有了一次大换血。
一天,青伦正在花园里采新开的菊花,想着酿一些菊花酒。
忽然一个身影挡住了面前的炽烈的秋阳。
青伦抬起头来,发现明落就站在自己面前。
“拜见圣上。”
青伦忙着要跪下行礼。
刚刚弯下膝盖,便被明落拉住了:“朕说过,先生不必多礼。”
“谢圣上。”
“你在采菊花?”
“嗯,想要酿些菊花酒。”
“你喜欢喝酒?”
“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上了。”
“朕也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个爱好。”
“圣上屋里坐吧,外面晒。”
“好。”
他们一起走进屋里,待明落坐定了,青伦问道:“圣上想要喝点什么?”
“我爱喝嫩竹叶泡的清茶,你这里有吗?”
“有,早上我还做了些桂花糕,我拿给圣上尝尝如何?”
“嗯,拿来尝尝吧。”
青伦走到厨房拿了些桂花糕,泡好茶用一个托盘送到明落面前。
明落吃了两口,没说什么。
“先生到这里有一个月了吧?”
“嗯。”
“还习惯吗?”
“还好。”
“不习惯跟朕说。
之前调给你的侍婢你也退给了朕,现在泡个茶还要身体力行,要不朕还是给你调几个老成的侍女?”
“谢圣上,不过我不习惯有人伺候。
我自己做这些觉得挺好。”
“也只有你敢跟朕说不。”
明落忽然淡淡地笑了笑。
“……”
“知道朕今天为什么来这儿吗?”
“不知。”
“朝廷上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强烈建议朕,选妃,立皇后,以正朝纲,绵延子嗣。”
“……”
“先生怎么看?”
“……”
“先生?”
青伦从手上的茶杯抬起眼看向明落,笑得有些惨然:“明落…想要纳妃立皇后吗?”
“……”
“你为什么要来问我呢?”
“……”
“你根本不需要来问我的不是吗?”
“……”
“你想要试探些什么?”
明落放下茶杯,皱着眉头看着青伦。
“我有些累了,皇上请先离开吧。”
青伦站起来,离开座位,往里间走去,背后传来明落的声音:“鉴于你是朕的先生,朕就不追究你的无礼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青伦忽然之间不明白,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明落变得这样陌生?
她坐在床上,眼神涣散。
青伦开始追查这五年之间发生的事。
皇宫里的一切都早被清洗地干干净净,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现在已经知道的是,三个皇子,包括明舒都已经被封了藩王,藩地都在边疆。
明舒就天虞与乌苏交界的戈萨区,据说那里夏日炎热异常,冬季又极度地寒冷,并不是一个宜居的舒适之地。
明绮呢,在五年前便被嫁给了乌苏国的乌修。
在这五年里,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明落执掌帝位之后,朝野震动,但似乎明落背后有一个极为强大的组织,支撑着明落,因此他才得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整个朝廷清肃一新。
明落弑父篡位,本来已经发配蛮荒的明稷借此名义独占一区,成为明落不可小觑的内敌。
只是让青伦疑惑的是,凝和竟然已经死了。
没人知道她具体是怎么死掉的。
明落追封了凝和为孝圣恭谨仁太后,赐谥号德,而且专门给凝和建了一处陵寝,将本来葬在皇妃陵园的凝和移葬于此。
青伦刚刚进宫的时候,凝和的移葬仪式才刚刚结束。
为了将这些打探明白,青伦去了一趟戈萨,找到了明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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