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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她倒是没躲,软绵绵的,连手指头都透着无力。
片刻后,诸葛闲放开了她的手,又沿着她的后脑按了按她头上的某几个穴位,这才开口,“阮小姐心不静,忧思多虑。”
“诸葛先生说得对,我做了亏心事,梦里都在自责。”
没转头,她就那么闷闷的说。
邺无渊坐在那儿深吸口气,什么亏心事?什么自责?她说的啥,他一清二楚。
反倒是诸葛闲有点儿不解,“有句话叫做说破无毒,此话并非乱言。
祖宗早有钻研,将忧思说出,心里也就静了。”
“为老不尊,以大欺小,实不该是我所为。
愧对老夫人,更愧对老将军和我的父母兄长。”
她依然闷闷的在说,是真的十分愧疚的语气。
诸葛闲听得更糊涂了,下意识去看邺无渊,却发现他在笑。
根本不是正常的笑,完全是气笑了。
瞬间就明白了,诸葛闲也不由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
随后,他就打开药箱,翻出一瓶清心丸来,放到了邺无渊的手里。
之后,人家就提着药箱走人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邺无渊拿着那瓶清心丸,看着那个仍旧趴伏着的人儿,“吃药吧,兴许吃了,你就不会做恶梦了。”
“湘南太热了,我不适应。
不然,我回盛都吧。”
阮泱泱十分缓慢的将脸转过来一些,只露出一只眼睛,看向了他。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此时此刻,她那眼神儿完完全全的愧疚,真是一副自己做错事的样子。
毕竟,她一直都很有分寸,做什么都不出错,所以在她脸上是从未出现过这种表情的。
邺无渊盯着她,真是心都跟着一揪。
对视了半晌,还是邺无渊先败下阵来,调整了下呼吸,他随后开口,“知道你不是故意为之,过去了便过去了,从此后,我不再提便是。”
清清楚楚的看着他漂亮的嘴唇,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那漂亮嘴唇里飘出来的话,阮泱泱掩在枕头里的那半张脸真控制不住的染上了笑意。
下一刻,她忽然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有些孱弱,但眼睛也在瞬间就亮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将军得记住刚刚说的话,过去的便过去了,谁也不提。”
话落,从他手里拿过那瓷瓶,扭开倒出两粒黄色的药丸,痛快的扔进了嘴里。
苦的死爹娘一样,阮泱泱的手都握紧了,眼睛里的笑却仍旧还在。
她是头疼,但不代表头疼就废了。
自邺无渊进来,她就想着怎么对付他,攻心一路,从不失败。
邺无渊此时是无话可说,从她坐起身,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闭了闭眼睛,又看着她略得意的小脸儿,“来人。”
他忽然扬声,被清心丸苦的内脏都蜷缩的阮泱泱不由眯起眼睛,随后看向他,摆明了是担心他出尔反尔。
不过,邺无渊却根本没再看她。
很快的,亲卫出现在屏风后,“将军。”
“去追上诸葛闲,从他那儿把治疗舌尖疼的药取回来。”
他说,语气真是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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