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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拉了小闲的手飞跑,依依的房门口围了好些丫鬟,米饭和菜撒了一地。
小菊很快打听完毕,和小闲分享:“依依姐的饭菜里有几只虫子。”
其实不是虫子,是小强,两只死的,一只活的,早钻进依依香喷喷的箱子里了。
依依在梅氏跟前嘤嘤地哭。
梅氏无奈地道:“大厨房的人就那德性,你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可是别人的饭菜里没有这东西,只有奴婢那份有。”
依依气苦。
梅氏可没有勇气去找大厨房的晦气,想想要是没个说法,以后在丫鬟们面前没有威信,只好道:“让秀禾匀我的份例给你重做一份也就是了。
大厨房那些人,自然有国公爷治她们。”
吹枕边风可比强出头保险多了,也是她的拿手好戏。
依依叩谢后让人去给秀禾传话,点了四个菜慰劳自己,又让小丫鬟打了水来洗漱。
一直站在旁边的盈掬不紧不慢道:“不会是她想攀上高枝吧?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别人的饭菜都好好的,只有她的那一份加了料。
梅氏脸色变了变,过了一会儿才道:“国公爷见的美人多了,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往跟前凑。”
盈掬道:“姨娘还是小心些的好,日常饮食是她的份内事儿。
她自己那份都这样,何况姨娘的?”
梅氏只觉嗓子眼痒痒的,干呕了两声,却呕不出什么来。
夜里,小闲躺在匡床上,望着屋顶的瓦片,直到三更天才合眼。
清早起来,天灰蒙蒙的,闷热得很,却没有下雨。
午后,传来大厨房发卖了两个人的消息。
梅氏脸有得色,依依也觉得有脸面。
内院管家汪嬷嬷来见梅氏,道:“大厨房人多手杂,一时不察也是有的。
姨娘有什么吩咐只管跟老奴说,国公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等庖厨小事,可不敢劳动他老人家。”
汪嬷嬷是陈氏的陪嫁,当了十几年的内院管事,瘦长的脸上一副精明能干样,往那儿一站,梅氏的头不自觉的就低了下去。
依依恭恭敬敬端上的茶,汪嬷嬷看都没看,两句话说完,昂首挺胸地走了。
待带来的仆妇走得干干净净,依依才小声“呸”
了一声,道:“姨娘是国公爷的枕边人,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
梅氏长叹一声没说话。
盈掬道:“且忍耐一两年,待姨娘有了小郎君,看她如何威风。”
梅氏摸摸平坦的肚皮,想想叶德十天中倒有六七天歇在她房里,余下三四天没过来,却是和狐朋狗友去青楼,要说得宠,府里断没有人比得上她的,又开心起来,说要排一出新舞,留盈掬在房里说话,余下的人都在廊下侍候。
铅云堆积,天气又闷又热,小闲在廊下站不到半个时辰,衣裳湿透,又怀念起在空调房的日子。
晚上大厨房送来的菜多了一碗红烧肉,指明给两位有头脸的丫鬟盈掬和依依的。
盈掬借口油腻腻没胃口,全给了依依。
依依像得胜的大将军,夹着油汪汪的红烧肉站在院子里台阶上,吃得津津有味,就差吧唧嘴了。
小菊远远看着,咽了口口水,道:“这么大一碗红烧肉,吃不死她。”
小闲笑了,道:“你喜欢吃,我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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