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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于裳抿着嘴涨红一张脸,暗骂这货是越来越无赖了。
月冷清,风微凉。
丞相府上安静如厮,此刻屋子里烛火通亮,红木八仙桌上摆着美味佳肴,却是一点未动。
白于裳正挥着纸扇对自己猛扇,那扇柄垂挂的流苏都被摇的花枝乱颤,她心烦意乱,这一夜到底该怎么着。
“国师这是很热?”
未央蹙着眉头问,他此刻也不比白于裳好过,他虽说在浅苍是有家世之人,却从未与王妃同处过一室,更别说是其它女子,此刻多少有些紧张。
且床只有一张,谁睡榻上,谁睡榻下,此事非同小可。
白于裳闻言只将摇扇子的手劲稍小了些,并不作声。
未央上下打望她两眼,便瞧见她领口那只五彩蝴蝶,轻笑道:“国师真是花挑,瞧瞧这身装扮。”
白于裳不明所以,挑着眉问:“哪处打扮又不入丞相大人的眼了。”
“国师大人真是煞费苦心呐,今日打扮如此就是故意来同娇主偶遇的吧,近日听闻你一直在讨好,不知眼下进展如何,几时抱得美男归呐?”
未央问的甚有些讪趣,又笑笑道,“美人计也需要些手段,国师还是要往高明里走,投其所好是应该。”
白于裳还真不是为了艳姬而去,虽说他是自己的有缘之人,且也想早日娶夫,只是眼下未想到良策才先缓缓,便哼一声道:“难道那仙子楼只许丞相大人去,就不许白某去,再说这美人计急什么。”
“不急嘛?”
未央反问道,且一双美目尖锐的很,竟让他瞧见白于裳手拿的扇子上头竟还刻了两个小字,伸手一把抢过来翻来覆去的细看,嘴角轻扬,冲着那副花柳鸳鸯图似笑非笑,声音懒懒又透着戏谑:“难怪国师大人不急,原来是收了男子的定情信物。”
“未央你少败坏我的名誉。”
白于裳似有些恼,终究要替自己辩解两句,“我今日去仙子楼是因为那里有顽趣之事,这扇子是一位朋友送及的,怎到你嘴里就如此不堪。”
“那这扇子上头的云郎二字该作何解释,不是定情信物为何刻这亲昵之称?”
未央将手中的扇子在白于裳面前轻扬了扬,又挑着眉问,“是探花郎云清?”
白于裳的身子一怔,她并不知晓此事,伸手想从未央手上抢过来瞧仔细些,却让他躲了过去,且他嘴角边还轻扬一丝冷笑,问,“国师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你少来唬我吧,上头怎会有这二字。”
白于裳不信,她方才为何就未瞧见。
鸳鸯戏水图,云郎,随身之扇物,真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未央不知何故,只觉着胸口有些气闷,见白于裳不信便将扇挂流苏那里的云郎二字递到她眼前,见她终是信了才又将扇子收在手上,厉色道:“你既要与艳姬一道,这扇子就不必再留了,否则他如何瞧你顺眼。”
“他何时瞧我顺眼过,每每一张臭脸。”
白于裳一想起此事就很迷茫,亦不知哪里做的不对能让艳姬厌弃自己如此。
未央对着白于裳微眯了眯双眸,突而又换了副幸灾乐祸的口气:“这话说的好生委屈,他晓得嘛?”
“将扇子还予我,热的很。”
白于裳示意未央别故意呛人。
“你留着这把扇子要怎样,既然要娶艳姬,又何必招惹别的男子三心二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头更是对你不喜。”
未央并不以为白于裳方才所言是真,念想这厮既收了这扇子定是对云清另有想法,不自觉手上力道一重,竟将那把扇子脆生生的给折断了,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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