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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孟子清被一干侍女太监簇拥在石几旁安坐浅笑,那颜棠却跪在一旁低低地啜泣,身旁还有几名宫女对着孟子清叩头讨饶。
此情此景,令沈席君一阵恍惚,仿若回到了一年之前,同样的情景、同样的事端。
只是那安坐浅笑与长跪不起的人,换作已然身故的良贵嫔和未曾晋封的自己。
见到沈席君皱眉肃容地走近,周围宫嫔下人纷纷行礼,孟子清起身相迎,却面无笑意:“什么事情引得庄嫔娘娘前来,妹妹真是汗颜。”
沈席君脚步一滞,抬眸道:“子清,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孟子清轻轻一愣,看向沈席君的眼神略微放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承认不愿意看到你和婉菁变成今日这般情形,但是,若然因此让你我之间都生了间隙,那就令人心寒了。”
沈席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和顺。
孟子清似有不信,迟疑道:“姐姐难道……不怪我?”
“我为何要怪你?”
沈席君似有不解,微微笑道,“虽然不知道你和婉菁因何争吵,但是我想你必然有自己的理由吧。”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孟子清的神色之间似乎仍有不信。
沈席君叹道:“我现在真有些好奇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事情。
为什么总不愿告诉我?”
“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孟子清似乎略略放下心,笑着上前拉过沈席君带至石几旁坐下道,“那么姐姐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席君瞟了一眼仍跪在一边的颜棠道:“子清,放了她吧,现在你还惹不起皇贵妃。”
“姐姐说哪儿的话,是这丫头没规没矩的冲撞于我,可和皇贵妃没什么关系。”
“她一个小小的修媛敢冒冒然冲撞你?你这话很难令人信服。”
沈席君也不顾孟子清什么反应,直接对颜棠问道,“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颜棠惴惴不安地抬眸看了孟子清一眼,才又低头轻声回复道:“回禀庄嫔娘娘,婢妾并非有意冲撞清嫔娘娘,可、可是家父在宁波知府任上补任之期已满,迟迟未有转正的诏文下去,婢妾听说,听说是杭州府那边出了问题,就想来询问一下清嫔娘娘,或许她会知道一些……”
话音未落,已有孟子清的呵斥声乍起:“你那是询问吗?你根本是来兴师问罪吧,怎么?怀疑是我们家动的手脚,你有何凭证?公然议论朝政之事,你也不怕皇上怪罪。”
一番咄咄逼人之语逼得颜棠慌乱得又欲落泪,沈席君不悦地皱眉道:“难得棠修媛一片孝心,子清你也体谅一下。”
“体谅什么?她这是妄议朝政,姐姐难道忘了,往日里有妃嫔私下议论政事,皇贵妃是怎么惩罚她们的?我没让人给她掌嘴已经很客气了。”
孟子清面带不屑地冷笑,顺手接过身侧侍女递上的莲子羹。
沈席君放低声音,好声劝道:“好了,这骂也骂了、跪也跪了,惩罚得也够了。
你的气该消了吧。
她好歹是皇贵妃宫里的人。”
孟子清将手中盛着羹汤的瓷碗在石几上重重一砸:“皇贵妃的人怎么了?犯了错照样得罚。
换作是皇贵妃自己,说不准罚得更厉害呢。”
沈席君被她那一砸惹得动了怒气,厉声道:“人家是皇贵妃,当然有资格替皇上责罚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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