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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场面有些混乱,长公主爱夫心切,与柳姨娘有些不痛快。
事情是因我询问而起,我这边还来不及两头安抚,便被老君后娘娘的一道口谕宣进了宫。”
宫道上,浮婼撑着伞与御辇上的周钦衍絮叨了小半个时辰。
说来也怪,她在入宫觐见老君后时矫情地挪不动步。
这会子便讲便讲着事儿,竟不觉得腿脚酸累了。
回到乾洺宫,宫婢们奉了去暑的凉茶,并一应鲜果。
浮婼朝那些果盘扫了一眼,却是逾矩地走近这位年轻的君王,压低了嗓音道:“君上,阿婼这阵子也恶补了不少话本子。
按照这书里的套路,长公主那般维护自己的夫君,一来是爱意深沉。
二来,许还有一个重要的可能性。”
周钦衍不满地蹙眉,手随意一指:“离这般近作甚?滚那边儿待着去!”
浮婼从善如流,小步挪到了殿内东侧,拣了把黄花梨木椅子坐了。
煞有其事地捶了捶自己的腿,一副刚活过来了的模样。
“君上,阿婼渴了。”
还真是事多。
周钦衍扫了一眼张烟杆,后者刚要吩咐小内侍奉茶,便见到浮婼不客气地给自己剥了个荔枝。
艳红的壳儿被剥下,里头圆润莹白的肉儿泛着汁水,就那般一点点入了那樱桃小口。
“既然解了渴,说说吧,那个可能性是什么。”
浮婼得了便宜,自然也是要干事的。
她继续刚才的话茬。
“长公主如此言之凿凿说自己的夫君绝不可能做出那般事来,根据阿婼浸淫话本的经验,棱世子是否在男女之事方面,不太中用?”
好在早就搁下了茶盏,周钦衍才没喷出茶水保住了自己的君王威严。
他斜睨着她:“浮娘子,本君是不是给了你太多的特权,才令你如此肆无忌惮?”
“阿婼也只是道出一种可能性罢了。”
浮婼坚持道,“这种事,若长公主成婚后知晓,定然是不愿外传。
长公主嫁过去两年多至今无出,也间接证明了这一可能性,不是吗?”
张烟杆已经没脸听了,世家大族的子弟,举与不举,这种事儿哪儿能妄议呢?浮娘子一位女流,说起这话头来竟没有半丝儿羞涩。
但这话若传到定国公耳中,国公爷估计想当场斩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传宗接代,历来便是世家大族的首要。
定国公府可以传出世子爷强占弟妾的风流韵事,但绝不允许传出世子爷无法传宗接代的流言。
“不用瞎琢磨了,你想的这一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君上为何如此确信?君上又不可能在长公主与棱世子就寝时去听壁脚。”
周钦衍的眉宇间是一抹温煦与内敛,他似想起了什么画面,吩咐道:“老烟杆,你且退下。”
生怕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辛,老烟杆忙退出了殿门,只不过那两只耳朵,还是有些舍不得地竖了起来。
听了怕死,不听,又好奇得抓心挠肺。
这便是当奴才的悲哀啊,他暗暗叹息。
当殿内只剩下二人,周钦衍神色一凛,肃然道:“接下来本君说的话,你知我知。
若你传了出去,剜首还是车裂,你可自行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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