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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已经承诺了朱婷婷,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这一夜起了风,吹着窗户呜呜地响,风吹了一夜,周扬醒了一夜。
第二天,周扬找到陆良,说:“陆良,我家里急需要钱,我的钱不够,你能不能先借我两千,我发了工资再慢慢还你。”
陆良自己也没存下多少钱,他平时出手爽快,与钟崇峰、钱老四还有战士们一起喝酒花了不少,这次去宁海又花了不少。
但他知道周扬家庭条件不好,平时人自尊心又强,能开口借钱,肯定是迫不得已,不然他是不会轻易张口的,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午饭后,陆良出去到银行里取了三千元钱,存折上就只剩下三位数了,并且这开头的数字还是1。
陆良看着存折,摇了摇头:“这个月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接过陆良递过来的钱,周扬望着他感激地说:“陆良,谢谢你。”
陆良往他肩窝里捣了一拳:“我们是兄弟,客气什么。”
周扬说:“谢谢你借我的钱,还有……还有你平时对我的帮助。”
陆良哈哈一笑,奇怪地说:“你们文人啊,一身的酸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说完摆摆手走了。
周扬一个人坐了许久,最后给朱爽爽拨了个电话,朱爽爽很意外:“你主动给我打电话,难得啊,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讲?”
周扬说话有些不流畅:“不是,我是想问你回去的路上是否平安。”
朱爽爽挺高兴:“你也学会关心人了啊,没事,回来时挺顺的。”
周扬突然没话说了,朱爽爽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周扬顿了顿,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没什么了,就是……有些想你。”
挂了电话,周扬狠狠地骂了一句,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谁,他觉得自己这句话好违心,觉得自己好卑鄙。
到了周末,陆良又去了荣春饭馆。
周扬约了朱婷婷,两人来到平时常去的桃树林,现在满树的桃花早已凋谢了,已是挂果的季节,树枝上挂了很多小小的桃子,。
周扬一路沉默着没有说话。
朱婷婷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太沉重,说:“别走了,我们坐一会儿吧。”
两人找了一片向阳的草地,坐了下来,朱婷婷把头靠在周扬的胸口。
周扬还是沉默,朱婷婷望着自己的脚尖,轻轻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给我听么?”
周扬沉默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慢慢地说:“咱俩分手吧。”
朱婷婷猛坐起来,双眼瞪着周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问:“你说什么?”
周扬不敢看她的眼睛,慢慢地说:“我们分手吧。”
这次轮到朱婷婷沉默了,泪水慢慢地划出了眼眶,一颗、两颗,然后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从面颊上滑落下来。
周扬心如刀绞,不敢看朱婷婷伤心的样子,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
朱婷婷双膝硊在地上,推着周扬的胳膊,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要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么?”
说着,她举起右手,睁着婆娑的泪眼,哽咽着说:“你看啊,这是你刚刚买给我的戒指,你怎么说变就变了。”
周扬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多想一把把朱婷婷紧紧地搂在怀里,告诉她:“我错了,我爱你,我们不分手,今生今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但他又想起了父母那布满皱纹的脸庞,和那一处徒有四壁,破败冷清的院落,他的心又硬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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