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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他像咱们屯东头儿的牛老二似的,魔怔了。”
济恒笑说:“爸!
别担心,就是秋天收成不好,咱们想想法子呗。
济弘上班了,能挣钱了。
我也考上大学了,虽然不能挣钱,也花不着家里钱了,我还可以像济弘一样,找点活干挣钱。”
几盅酒下肚,张书毅的脸涨得跟关公一样,眼睛也红起来。
“真是高兴啊!
济恒就要考上大学了,我们家真要出个大学生呢!
就是今年老天爷不成全咱们,多少年没有这么旱了,全让咱们赶上了,全指望着这地,能出点钱呢,你说,咱们抬的钱,可咋还呢?不敢想啊!
不敢往下想了!”
乔桂芳见张书毅喝多了,怕他伤心,再闹出乱子来,就说:“差不多就行了,别喝了,都是小孩子家,不能这么惯着。
济琳!
去把饭端进来。”
张书毅说:“今天高兴,济恒!
再给爸倒一盅。”
济恒看看妈妈,慢腾腾地拿起酒壶。”
乔桂芳一把抢过酒壶说:“济恒!
别倒了,再喝就多了,你没看你爸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了。”
济恒说:“我听他们说,有的地方种地,都打井浇地呢,不再靠天吃饭了,要是咱们屯子能打几眼机井就好了。”
张书毅一听这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顿时瞪大了:“真的?咋打机井呢?”
一会儿,他的眼光又暗淡下来,小声嘟噜道:“哎!
这也来不及了,那得花多少钱啊?!
谁有那么多钱呢?”
济恒说:“是啊!
那不是一家能办的事儿,得屯子或者镇上统一办才行。”
乔桂芳说:“别说那没用的了,赶紧让你爸吃点东西歇会吧。
你们一会儿收拾一下碗筷,我去你五婶子家。”
济恒喝了酒,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早晨起床,来到外屋,妈妈正在做饭,洗了一把脸。
乔桂芳说:“咋样?没事吧?头一次喝酒。”
济恒笑着说:“没事儿,就是有点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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