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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太惯着他,惯出毛病来。”
张书毅摩挲着济浩的小手,笑着说:“喝一点儿,没啥,今天高兴。
济琳,给他倒点。”
济琳正给济弘在酒盅里倒酒,济浩一把抢过酒盅。
济琳生气地推了济浩一把,“就你爱逞能,要喝自己倒,我才不给你倒呢!”
张书毅也阻止他说:“慢着,先吃点菜,你只能喝一小口,多了可不行,这高粱酒,六十度呢,会醉人的。”
乔桂芳说:“这么多孩子,你就单单宠着他,他们见你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济浩不但不怕你,还专门爱跟你胡闹。”
济琳撅着嘴说:“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撒娇,我都不好意思,你倒不害臊。”
济浩说:“你管我呢?我愿意,有钱难买愿意。”
张书毅伸手拉着济琳说:“来!
闺女,坐爸旁边来,这也眼红。”
济浩又伸手拽济琳的辫子,济琳不耐烦地打他的手“去!
就你手贱,别动我!
烦人精!
讨厌鬼!
妈!
你看看我四哥,管不管他啊!”
乔桂芳举起手,做势要打济浩,济浩一骨碌从张书毅的怀里爬起来,躲到爸爸身后,冲着乔桂芳做着鬼脸,虚张声势地嚷道:“哎哟!
爸!
我妈要打我了!”
张书毅用手挡住乔桂芳,把济浩从背后拉过来,按着他坐在炕上,笑着说:“我要喝酒啦,你们两个也快点,今天咱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他们酒还没喝完,就陆续有街坊邻居、亲戚朋友们串门来了,给他们家道喜,家里过大年一样,好不热闹。
这根生屯太小了,济浩考上师范学校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从屯子的东头,就飞到了屯子的西头,人们都跟着激动起来,其实,有的人根本就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来凑热闹了,毕意,在这小屯子里,很少发生什么值得兴奋和关注的事情。
张书毅感到很意外,他还从来没这么被重视过,家里从来没像现在这么风光。
这一切来得有点太突然,他很兴奋,再加上喝了几盅酒,黝黑的脸,变成了酱紫色,像是刚被煮熟了的猪肝。
“济浩可是咱们村里考出去的第一个学生呢。
上了学,就成了国家干部了,吃了供应粮。”
“那可不是?他就是公家的人了,挣现钱,可不像咱们一样,在土里刨食吃。”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嚷着让张书毅摆席请客。
大家正热热闹闹地说着,突然,一阵狗叫,院门被人猛地一下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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