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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公子哥儿们虽然看起来不成材不着调儿,整天斗鸡遛狗,流连花街柳巷,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一个个非富即贵,又富又贵。
所以,在他们的介绍下,于道士又成功地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在为几个深宅大院里的老夫人扶乩起鸾,并使之得到满意的结果之后,于道士这名头便彻底在京城打响了,风头也算得上一时无俩。
这天,于道士又穿着一身油光水亮地天青色道袍,这颜色还是苏三娘特意调过的,看起来比一般的青色要清雅一些,使之多了几丝飘然出尘的气质。
除此之外,于道士还头戴一顶浩然巾,手中抓着一柄拂尘,正一脸正气地被人请去扶乩起鸾。
于道士心中颇有几分紧张,虽说这几天他接触的贵人也不在少数,对于一般的权贵都已经很淡定了,可是今天请他算命的人可不是一般权贵,而是当今的南影长公主。
南影长公主和当今皇上尽管不是一母同胞,可由于南影公主的亲生母亲宁妃在她两岁的时候早逝,所以自小在太后膝下长大,和当今皇上关系更是非比寻常。
南影长公主今天找于道士来,是为了给自己已故的双胞胎姐姐,南烟长公主的儿子叶承远来算姻缘。
说起这叶承远,也算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人物。
整天不是斗鸡遛狗就是和狐朋狗友们出入赌坊花楼,偶尔兴致来了,还能满大街的**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堪称京城第一纨绔。
可是依家世,叶承远有个驻守边疆,跺一跺脚朝中都能抖三抖的老爹,有个对他万般疼爱和皇上感情颇深的姨母,还经常出入皇宫深受皇上和太后喜爱。
依品貌,虽说现在行事比较荒唐,可那也是年少轻狂,况且叶承远长得也算是面若刀裁、眉如墨画,乍一看文质彬彬的容貌,再加上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看起来是一表人才。
按说,无论如何叶承远该是媒婆踏破门、永远不用担心姻缘的那类人,可惜,不知为何,这叶承远就是姻缘不顺。
第一任未婚妻自打订婚后便百病缠身,戒悲戒喜,为了调养身子整日地持经礼佛,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看破红尘,毅然决然地遁入了空门;第二任未婚妻正满心憧憬地待嫁,结果不知道怎么回去,被**大盗摸到了屋里,还未过门便给他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自然是不能娶;第三任未婚妻还算不错,顺利地等到了大婚那日,结果却在大婚的当天晚上,喝交杯酒的时候给呛死了。
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向叶承远提亲了。
叶承远自己乐得逍遥,对此毫不在意,叶承远的老爹远在边疆,从小对叶承远就没有怎么管过,否则一个铁血将军的儿子也不会成为一个纨绔,可是南影长公主这做姑姑的却忍不下了。
姐姐死时,这个外甥才六个月,她这个做姨母的,可是一向把叶承远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疼的。
如今,眼见叶承远就满二十了,同龄人儿子都会跑了,他这亲事还没有定下,南影公主是无比的焦急!
这一急,就有些病急乱投医,这些天听说于道士算得很准,便急急地请了过来让他给叶承远算算这姻缘到底如何。
叶承远正吊儿郎当地站在南影长公主身旁,看到于道士进来,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
这道士也就会些小把戏,哪能真的算得了什么命,姨母竟然连这种人都信。
想罢,叶承远闪着那双桃花眼,还略微有些桀骜不驯地扫了于道士一眼。
于道士来到南影长公主面前,虽然心中微微有些紧张,可面上丝毫不显,直接厚着脸皮无视了叶承远的鄙夷,一脸淡然地向南影长公主见过礼之后,便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
说来今天这于道士紧张,也不全因为南影长公主的身份尊贵,还因为他想尝试一种新的方法。
用苏三娘的话来说,想成为天下第一骗子,怎么能只遵循前人的法子呢?一定要懂得创新,创新才能让人显得神秘,而一旦在别人眼里变得神秘,那么再去忽悠起来便顺利地多。
于是乎,于道士一本正经地为南影长公主扶乩起鸾,在沙盘上写了个“孤”
字,便神神叨叨地醒过来,看着沙盘上的字淡笑不语。
南影长公主见状连忙发问:“请问道长这是何意?难道我可怜的承远注定孤独一生吗?”
于道士捋了捋胡子,看了看叶承远道:“这倒是不必,只是公子的命格略有些奇特,乃是天孤之命,只有找到命中注定的真命女才能顺利成婚,否则就是定亲再多,也是不能成就好事的。”
叶承远听了这话都要吐血了,什么叫他命里带孤,他可是飞鸽传书十九封才磨得老爹不管婚事,让他多逍遥几年,如今怎么成了天孤之命?可是,虽然知道姨母是全心为他好,但是有些事情毕竟是不适合和姨母说,所以,无法解释的叶承远只得满腹牢骚地在一旁听着于道士继续胡诌,眼里带着戾气不断地在于道士身上扫来扫去。
于道士偶尔抬眼看到了叶承远的目光,心下一颤,快速地说完了后面的话:“长公主,承远公子这命格,只能他自己去找一个命中有煞的女子,才能破除这天孤之命,这里有道士我的师父给我的三道天书,如今便给承远公子一道,承远公子沐浴斋戒三天之后,打开信封,天书自会显字,显现出真命女的位置。”
南影长公主一听,顿时喜不自禁,一脸喜色地向于道士道谢:“如此便多谢于道长了,些许俗物,不成敬意。”
说着,手一挥,旁边便有下人托出了满满一盘金银。
随即,南影长公主又对叶承远道:“承远,听到道长的话没有,这几天你就在府里好好斋戒……算啦,你还是搬到我这里来,我要亲自监督你。”
于道士看着那盘金银,喉头不由得吞咽了几口口水,又飞快地反应了过来,说道:“这可使不得,可长公主既然诚心实意,小道也只得却之不恭了。”
说完,于道士满脸冷汗地盯着叶承远杀人般的目光,收下那一盘金银便出门而去。
见于道士走了,叶承远一个箭步上前,把南影长公主手里的信封拿过来,嬉皮笑脸地撕开道:“姨母,这道士一定是招摇撞骗的,你信不信这里面一定是写好的……”
突然,叶承远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消失了,因为他拿在手上的分明是一张白纸。
南影长公主有些薄怒地从叶承远手里小心的拿过那道天书,仔细收好了,才对叶承远道:“这些天我可是听说了,于道长算命准得很,怎会骗人?你还是给我乖乖斋戒沐浴,早日娶一房媳妇儿是正经……”
叶承远哑然,心中暗暗想道,让小爷我在这里沐浴斋戒,三天后纸上没字,于道士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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