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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师兄徐长青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喜色,赞道:“妙极,妙极。”
接着对李秀说道:“六师弟,既然如此,小师弟就由你代劳教导了。”
李秀欣然点头,又看了一眼湘灵,说道:“湘灵还要走一趟道宫,就麻烦四师兄了。”
徐长青点点头,待湘灵吃饱后,就带着先离开了。
用饭过后,六师嫂唤来两个黄巾力士,带着自家丫头收拾碗筷去了。
看着李青青不情不愿的样子,师子玄终于明白为什么李青青看着他和湘灵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李秀带着师子玄入了一间静室,师子玄忍不住问道:“六师兄,为什么四师兄听到我不识字,反而一脸高兴的样子?”
李秀却答非所问,说道:“小师弟你猜我如今年岁几许?”
师子玄老老实实说道:“猜不出。”
清微洞天是仙家福地,山中不计岁月,一个孩童或许寿有八百,一个老人或许寿不过九十。
“我七岁中得秀才,三十八岁中举人,知天命时乃中进士,入宦海十二年,才了了俗念,入山修行,到如今已经三百六十六年。”
师子玄点点头,倒也不觉得有异。
“那时我入得玄光洞,叩求老师传我长生术,老师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三声‘难,难,难’,
道我此生学文识字,根究已失,难求长生术。”
李秀叹道:“最后还是老师慈悲,施了‘坐忘术’,让我空座百年,忘却前生事,这才能够修行。”
师子玄听的一头雾水,疑惑道:“六师兄,识字释义,是为了让人明理达义,为何要忘掉?”
“小师弟我且问你,字从何来?”
李秀问道。
“当然是人造出来的。”
师子玄说道。
“这世间道理万千,人穷尽一生能知几何?一本‘道德经’传世不过两千年,就出了十数个注解。
解来解去,道理说不明白,后来人越读越是糊涂。”
这道理倒有几分,师子玄还是不解:“六师兄这般说倒是有理,但知识无价,文字诞生总是有利于传播知识。”
李秀笑道:“小师弟误会了,我不是否定文字,只是说世间文字与我等修行人有害无益,岂不闻‘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世间道理根源本来浅显,可意会知之,非要用文字描述,反倒是驴唇不对马嘴。
只取表面不破根源,反造成了歧途。”
师子玄似懂非懂,说道:“我听说先贤仓颉造字,是大功德,为后世崇尚,庙宇林立以祭其功德。
听六师兄说来,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说圣贤亦可,说千秋罪人亦如是。
仓颉造字时,有夜来鬼哭之声,世人以为是异相,岂不知实乃断了大众修行的方便之门。”
李秀摇头道。
“先贤之事,我等不宜评说。
小师弟,你既然未识文字,这便极好,省了百年坐忘。
如今我便代老师传你玄光洞一脉道法,等三十年后老师开坛,广讲大法时,免得你听的昏昏欲睡。”
李秀笑道。
师子玄一听,立刻正襟危坐,心中也多了几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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