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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撒谎,可我没这个习惯。”
战勋爵换鞋的动作一顿,攫住宁夕:“还是说,答应别人的事你向来都喜欢半途而废?”
“我只是担心你不习惯住在病房。”
宁夕说完,闷头倒在床上休息,撩高被子遮住脸颊,只露出一个漆黑的发顶在空气中……
战勋爵顺势在隔壁空荡的病床上休息。
定好了闹钟,会提醒他输液瓶需要更换的时间。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躺在一间病房内,说起来这应该是宁夕这四年来单独和一个男人同房而眠,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实际上她身体太虚,很快就有了睡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战勋爵煞气太重,她竟睡得很安稳……
再醒来,是被尿意憋醒的。
挂钟的指针指向凌晨四点半。
宁夕发现自己的输液瓶刚换了一瓶,还是满满的。
她下意识朝着隔壁病床的男人看了眼。
这是一间高级VIP病房,病床原本很宽敞,可战勋爵健硕的身躯躺上去,似乎都有些逼仄,给人一种他的身子像瑟缩着的错觉。
她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床……
明明没什么动静,可战勋爵鹰隼般的眸刹那间睁开,那眼底的清明哪里有半分刚睡醒的朦胧?
他看向宁夕,语气淡淡的,没什么喜怒。
“你做什么?”
宁夕刚打算拎输液瓶的动作停下,尴尬地红了脸,指了指洗手间方向。
“我……我想去下洗手间,吵醒你了?”
“我本来也没睡着。”
战勋爵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从床上下来,走到她床沿。
长臂一伸,便将倒钩上的点滴瓶稳稳地托高,沉稳的嗓音如醇厚红酒:“走吧,我陪你去。”
宁夕啊了一声,他陪她去洗手间?
她怎么也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别想太多,洗手间内有专门放置输液瓶的挂钩处,你以为我会站在那里看着你上厕所?”
战勋爵欣赏她的局促,薄唇竟微微上扬一抹戏谑的弧度。
宁夕更加大窘,不再接话了,默不作声去往洗手间。
高级病房内的洗手间,被收拾得很干净。
是坐便,上面还铺着干净的垫圈。
而马桶旁边的墙壁上,差不多和她视线齐平的地方,的确有一个白色的橡胶挂钩。
战勋爵将输液瓶放在挂钩上倒吊着,难得的温和脾气,叮嘱道:“注意手别放的太高,以免回血。”
“……好。”
好像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战勋爵转身出去了,宁夕左手输液,右手慢吞吞地解开裤子。
她现在已经换上了医院的特制病服,很是松垮,也没什么纽扣,不过她感觉尺码好像大了一号,导致领口松松垮垮的。
不过待会躺在被子里,应该也不会被人注意到的……
战勋爵矗立在洗手间门口。
他其实睡眠质量并不算好,被吵醒了一般都很难再入睡,尤其是夜深人静,更有一种想抽烟的冲动。
考虑到宁夕目前的处境,他将那股抽烟的冲动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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