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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瓦利特走进酒馆,他用手拂过一张酒桌,把因为地震而掉下来的椅子搭上去,摆放整齐,然后又走到柜台边,捡起一只酒杯,熟练的拿起抹布,拭去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灰尘,随后他又走到后院,把手搭到那颗他十多年前种下的胡桃树上,感受从手掌传来的触感,他扶着胡桃树,看着这座陪伴了他近二十年的酒馆。
瓦利特很清楚,待会儿他踏出门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回到这间酒馆了,这就是他们的最后时刻。
一道耀眼的光柱忽然冲破天际,瓦利特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那道光柱,他拍了拍身边的胡桃树,有些落寞的说,“再见了,老伙计。”
随后他仿佛平常打烊一样走出酒馆,合上了酒馆的木门,然后朝刚才升起光柱的地方奔去。
在他的身后,一些碎石从酒馆墙壁的裂缝上迸出,孤寂地酒馆晃了一晃,轰然倒塌,升腾的灰尘散去之后,这里再也没有酒馆的踪迹,只有和周围一样的废墟,以及一颗长在废墟上的胡桃树,一阵微风拂过,树上的叶子随之沙沙作响。
小镇的路,瓦利特很熟,光柱是从钟楼那边升起的,瓦利特认得那是燃烧军团用于紧急通讯的信号弹,看来暮雨他们已经被现了,不过瓦利特并不是很担心,他觉得这些追兵里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就算他们人多势众,他也有把握带着暮雨他们突围。
当然真要说的话,荷东应该比他更强,不过看天上那厚重的乌云,再结合弗拉米当时的情况看,荷东现在怕是连最低级的魔法都没办法释放出来,想到这里,瓦利特加快了些度。
不多时,那座倾斜的钟楼就出现在视线当中,瓦利特远远地看见暮雨带着两个孩子站在一起,荷东不知道在哪里,七八个魔灵包围着暮雨他们,看起来双方正在僵持当中。
瓦利特活动了一下双手,准备一口气冲进包围圈,正在飞奔途中,一把长刀突然袭向自己的面门,瓦利特向后一仰,堪堪避过长刀,不过他的衣服却没那么幸运,胸口处被划了一个大洞,胸膛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瓦利特随之在地上滚了几圈,卸去了冲劲。
可是那把长刀并没有就此结束的打算,刀光紧贴着瓦利特向他的脖子划去。
瓦利特必须承认这把刀很快,快的他跟不上,所以他没有打算去跟上刀的度,而是任刀刃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头颅飞起的画面并没有生,只听很清脆的砰地一声,刀刃黏在了瓦利特的脖子上,仔细看去,可以看到瓦利特的脖子上附上了一层石质,而刀刃斩进了这层石质当中,被上面突起的石刺牢牢抓住,瓦利特趁着这个机会一手牢牢地抓住了刀身,并趁着这个机会站了起来。
握刀的人是个左撇子魔灵,身材精瘦却很有力量感,他错愕地看着瓦利特抓住自己的刀站起来,期间他试图把刀抽回去,但是失败了,如果仔细地看,可以看见瓦利特握住刀身的手掌上还覆着很多尖锐地小石块,那把刀就是被这些小石块牢牢地卡住,瓦利特站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把他踹飞了出去,他一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瓦利特这一脚是用尽全力踢出去的,左撇子魔灵显然伤的不轻,吐出了一口血水,不过他也是一个凶悍地角色,马上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握住长刀的刀柄,恶狠狠地看着瓦利特,与此同时闪耀地血光在那细长的刀身上流淌。
他扎着马步,双手将闪耀着血光地长刀平举过头顶,即便是和他隔了这么远,瓦利特还是能感受到那上面飘来的血腥味,不过瓦利特并不是很在意,这股血腥味和诺兰德身上的比起来,可是差太多了。
不过瓦利特还是打起精神,摆好架势,毕竟这一刀还是有些气势的。
但是精瘦魔灵的这一刀还是没能斩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魔灵一手拦住了他,这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魔灵,一脸凶悍,他只有一只眼睛,右眼戴着黑色眼罩,一条刀疤从额头延伸到咽喉,沙哑地声音从他的喉咙里传出来,“帕萨里安,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是我的猎物。”
然后他转身看向瓦利特,仅剩的左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野兽”
莱茵斯坦·帕维奇,瓦利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就像他也第一眼认出瓦利特一样。
一瞬间瓦利特感觉时间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一样,他站在角斗场里,直面这个名为“野兽”
的强大对手,但是这一回,弗拉米和诺兰德却没有站在他的身边。
帕萨里安悻悻地将长刀收回刀鞘,退开了,帕维奇扔掉自己身上的暗红色披风,双手捏紧了拳头,骨节劈啪作响。
他蔑视地看着瓦利特,嘴上嘲讽道,“呦,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躲到这来了,正好省了我去找你的功夫,不过剑和拿剑的人都不在了,你这块盾留着还有什么用。”
瓦利特没有回答,而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王下无敌禅道鸣并不是说他们每个人都拥有王下无敌的实力,而是当他们三个在一起时便拥有同真正的王一较高下的实力,他们三个人当中,诺兰德被称为最锋利的剑,他被称为最坚固的盾,而弗拉米则是那个挥剑和持盾的人,帕维奇说的没错,曾经的剑以及那个挥剑的人都不在了,只剩下他这块盾还尚在人世,但这不代表帕维奇可以辱没他们,瓦利特从这个二十年前的老对手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但他可没有退却的打算,二十年前他们可以击败他,那么今天他们依旧可以击败他,哪怕这一回,他将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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