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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一愣,笑容定格,看上去颇有几分窘态。
静琳笑着说,“还是娘得力,一句话就把七嫂说得不言声了。”
夏夕想了想,“男人升官究竟是不是好事?不都说悔教夫婿觅封侯么?官大了就更看不上家里的黄脸婆了。”
静琳说,“七哥还不够心疼你的?你回屋看看就知道了。”
二太太说,“这会先别急着回去,上房里先去向老侯爷问安吧。”
夏夕交待蔡嬷嬷姜云姬先回去安置,然后拉着捷哥,跟妯娌们一起说笑着步行向寿萱堂走去。
寿萱堂里,老侯爷照样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脸上泛着红光,很有神采。
许静瑜德雅夏夕等恭恭敬敬请安,老侯爷笑呵呵地说:“罢了,几百里地坐车,腿脚累得慌,就别跪了。”
他这么说,小辈们又怎么可能不跪?年轻的主子加上老太太房里伺候的奴婢婆子们一起跪了一屋子,乌压压地磕头问安。
行罢礼,老侯爷就要看看新生的嫡重孙。
德雅赶忙叫奶妈送上去。
大太太也颇有点亟不可待地靠拢了来。
襁褓揭开,露出一张团乎乎的包子脸,大眼睛黑白分明,骨碌禄地转着看人,辨认环境。
老侯爷满脸堆欢,皱纹像菊花一般绽放开来。
“光看眼睛,就是个有精气神的小子。
嗯,是我许家的种。”
许静瑜说:“回祖父,按您原先的吩咐,这孩子就叫庆哥了。”
“嗯,这就进三月了,索性等清明祭过祖,再给他上族谱。
第五世嫡长孙,不可懈怠。”
“是。”
许静瑜简略地报告了一下德州的旱情,别的情况来不及细说,就匆匆告退,去处理车马和财物。
老太太从德州回来了,纯亲王府,还有各位出嫁了的姑太太姑奶奶家都有土仪奉送,他得看着下人一样样归置整齐,大太太好吩咐人挨家挨户去送。
老侯爷说,“孩子这会儿不瞌睡,放我这里,我逗一逗。
你们几个坐了一路马车,尘土飞扬的,回去洗洗脸,换身干净衣裳,晚上家里给你们设宴洗尘。”
众人一起退了出来。
临分别,静琳对她做了个鬼脸,低低地说,“七嫂,你回去看看你屋里多了什么?”
夏夕点点头,真的好奇起来了。
她拉着捷哥的手,两个人穿过花园,从后角门进到自己的院子,蔡嬷嬷和姜云姬正打开库房忙着归置东西,夏夕从德州带的东西并不多,反倒是老七半年里陆续给家里送回十几箱物事,假奶妈朱嬷嬷也不敢擅碰,凡是送回家的,她都原样箱笼往库房一塞了事。
蔡嬷嬷和姜云姬这时候才打开箱笼察看,需要吹风晾晒的暂且放一边,器皿摆件,衣料皮货,名贵药材,珠宝首饰样样核对无误,分类入库。
夏夕看了一眼,屋里多了几个生脸的丫头,还有两三个年幼的小厮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她在上房坐定,朱嬷嬷赶忙上来禀报,“七爷年前让人专程送回来两个丫头,两个死了丈夫的媳妇,让奶奶看着使。
七爷说府里伺候的人手不可太过简省,怕奶奶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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