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王府,季箫陌因为毒沁入骨髓,整张脸有些诡异的惨白,脸颊上的巴掌印赫然醒目。不明白事情的沈墨见之,捂嘴嘲笑:“怎么了?和王妃闹别扭了?王妃果然是悍妇,对着这么漂亮的脸竟然打得下手!”
“沈墨别说了……王爷毒气攻心了……”白夜的话音刚落,只听床上闭目养神的季箫陌冷冷问:“白夜,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谢茹?你不是一直跟着她吗?!”若不是刚才毒入心肺,浑身虚软无力,他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放穆水清离去呢……
白夜毕恭毕敬道:“穆水清跟着拿药的青竹找到夫人的住处,躲在草丛里。属下见穆水清鬼鬼祟祟,心中生疑,一直隐瞒不报,是不想打草惊蛇,想看看穆水清调查夫人是否是因为知道夫人的身份,从而报告给陛下,坏了王爷的大计。若是她报告给陛下,属下必然会除之。”
对于白夜这般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季箫陌气得不轻。他不能解释谢茹的身份不是因为他不信穆水清,而是穆水清与这件事牵扯太深,她就多一份危险……所以简简单单的一句“她是我的嫂子”最终都没有脱口而出。
所以,在被穆水清质问和得知她并没有喜欢过他的最后一刻,季箫陌不由下了决心,与其将穆水清强绑在身边,让她陪他涉险,不如让她误会一阵子,离京去安全的小镇。等所有事办完他再去见她,再向她解释,再重新追回她……
“王爷,不是您自己说的吗!若是发现她不轨,铲除她!她接连几天躲在夫人院里偷看,不是有所图谋,又是什么?!”白夜那木瓜脑袋根本不知道穆水清这么做是吃醋,他还真以为她原形毕露,有所不轨。
“她是误会我和谢茹的关系才离开!”季箫陌气着说完这句后便开始重咳,每声咳嗽都泛着血丝。
“在王爷着急去寻她时,她不是正和小厮卿卿我我嘛。她又不喜欢王爷,只是利用王爷……王爷又为何在她身上费那么多心思……”
季箫陌的咳嗽声更重,他抬起头来,血红着眼瞪着白夜,浑身似笼罩着一股血腥气。
白夜委屈地解释:“王爷难道忘了吗?她是季桁远的人,派到王爷的身边也是为了调查王爷与大皇子三皇子的人是否暗中有联系。她这般潇洒离去,恐怕也是想尽办法回到季桁远的身边。”
“王爷犹豫痛心的时候,季桁远不会犹豫!王爷,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试探过很多次了吗?”白夜看了眼他手掌的血痕,眼中满是心痛,声音失落而痛声地问道:“王爷,您不是发誓要报大皇子和三皇子之仇吗?为何为了一个穆水清开始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一向善于隐忍喜怒不形于色的您,今日竟然这般着急得施展轻功追出去。一向运筹帷幄的您,就没有想到万一被谁看见使得季桁远再度猜疑?如今,您看看现在的您自己,为了一个穆水清,您失控成什么样子了!王爷,您不能喜欢上她啊!”
白夜最害怕的不是穆水清会将什么消息报告给季桁远。若是报告了,他还更高兴,因为那样他就更有理由将穆水清赶离王爷的身边。他怕的是王爷被穆水清迷惑了心,忘记自己背负的,忘记自己部署的,全然相信了穆水清,变得不像是自己,最后被人狠狠地从背后插上一剑。
季箫陌心间蓦地一震,眼中懊恼之色一闪而逝。
理智渐渐回笼,季箫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今天狂乱失态的情绪。目中呵斥的冷光渐渐褪下,他淡淡道:“本王之事,本王心中自是有数,轮不到你多言!既然穆水清已然离去,此时作罢。其它的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白夜见那个镇定从容的主子终于恢复了常色,低声禀报道:“当年,季桁远谋害大皇子的证据已拿到……”他敛了神,认真地回答自家王爷的问话。
沈墨插话:“关于兵部,我调查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听着两人报告的季箫陌已经恢复如常,他懒散得倚在床上,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见悲喜。仿佛刚才那个失魂落魄、气急败坏的并非是自己。
“当年那份军令,的确是兵部穆侍郎所下。”
“穆侍郎?”季箫陌诧异。几番接触下来,他几乎认定那个草包侍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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