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知拿着酒杯的手,轻微的颤抖着。
不知道是这副身子酒量太差的原因,还是最近见到了太多被无辜牵连至死的人,本来忘记的事情,竟又在脑海中开始出现。
沉默了一会,眼中隐着一抹化不去的自责说道:“想起来的也只有些零散的画面,再说下去也不会想起些什么,还是不去想了,我们还是喝酒。”
林乐知隐去了眸中的悲伤,又几杯下肚后,林乐知看向萧以祸说道:“我来找你,其实是有其他事情想告诉你。”
萧以祸的眸色一沉,开口道:“何事?”
林乐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缓缓开口道:“你还记得在牙人庄,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回地牢,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嗯。”萧以祸点了点头接着道:“你说是回去确认,确认在其他百姓被关押的牢房中有无青苔痕迹。”
“这只是第一个原因,当时让我决定返回去的念头,还有第二个原因。”
萧以祸等着林乐知继续将话说下去。
林乐知站起身,解释道:“那晚,你和清川为了送我出牙人庄,给百姓们喝的草药中,混入了微量的迷药,你确定当时所有人都喝了吗?”
萧以祸回想了一下,微微摇头道:“地牢中的百姓众多,很难一一确认。”
林乐知伸手比了个二说道:“这就是让我返回地牢中,要确认的第二个原因。”
“在我们发现地道的那晚,大当家和三当家两人,接到了姜怜安混入牙人庄的密报,然后便将地牢中的所有人都带到了院子中,进行查探。”
“废宅中的百姓有意帮我遮掩,断然不会说出来,更何况百姓们都已经喝下迷药睡了过去。”
“此行,知道我混入牙人庄的人并不多,而废宅中的百姓是想要替我遮掩的那一方,可那密报所言,不仅说我混入了牙人庄,还说我带了帮手,如此意有所指,就差将我们的身份和盘托出了。”
林乐知坐回凳子上,看向萧以祸眼神严肃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告密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你是想说……”萧以祸想了想,继而看向林乐知眸色微沉道:“杨翰采。”
“没错,除了百姓之外就只有他,知晓我们的身份。”
林乐知举起自己的手接着道:“在人牙子的催促下,我为了快速起身,用手撑在临近的地面上,无意间摸到了一阵湿濡,当时我并未过多在意,以为是有人小解在了那里。”
“不过,后来在我借推理案情从胡老板的嘴中套话之时,为了躲避赵妈妈投来的忖度视线,我便佯装咳嗽,就因为这个举动,我闻到了手上的并不是尿,而是一阵非常熟悉的味道。”
“什么味道?”
“药物的苦涩之味,正是清川用路边青,熬制成汤药的味道。”
“所以……你怀疑杨翰采并未喝下药汤,而是倒在了一旁的干草里。”
“没错,现在细想来,当晚杨翰采的行动也并不合理。”
林乐知看向萧以祸说道:“若你是一个身中迷药的人,突然遇到事情醒来,能立刻判断出眼下发生了何事吗?”
萧以祸的看着林乐知没有说话,但沉着的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乐知继续说道:“从喝下草药到药效发作,是需要时间的。”
“可那晚,我查完二当家的房间返回地牢之时,杨翰采已经睡着了,他再度醒来的时候,是人牙子用棍子敲地牢的房门之后,他醒的不仅十分快,且眼中没有半点迷茫之色,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对于一个喝了迷药的人而言,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回去除了检查其他牢房的干草之外,还去检查了那摊被淋了药汁的干草。”
“牙人庄若无人带领,根本无法找到牙人庄的确切所在,百姓们又喝了混入迷药的药草睡着了,那在这牙人庄明确知道我们身份,还能去告密的人,就只剩杨翰采一人。”
萧以祸看向林乐知,神情变得冷峻道:“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乐知摇了摇头说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清楚,或许是想阻止我们查出些什么,亦或者是想加害于我们,都有可能。”
“我仔细检查过杨翰采坐过的位置,并无青苔痕迹,若他没有出过地牢,那在地牢外就一定有帮手替他传讯。”
萧以祸脸颊微红,皱起眉头道:“那他为何不在我们离开地牢之时,就去揭发我们。”
林乐知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道:“因为他要隐藏自己的痕迹。”
“你想啊,他如何能得知我们去地牢的后面干什么,去了不就暴露他并没有喝迷药睡过去,出去喊人也一样有暴露自己的风险,他断然不会那么做。”
“所以我才推测,他在牙人庄外有其他帮手,这样无论计划成功与否,他都可以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萧以祸垂眸想了想,借由林乐知这些话,突然想到了林乐知在牙人庄,突然提出要借自己的王爷身份,萧以祸眼中滑过了一抹惊诧之色,而后看向林乐知问道:“你当时说要借我身份一用的另一个原因,是为了护住众人的平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