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乐知笑了笑,再度站起身来说道:“没错,用你的身份一来可以令石鹏放心,但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能让所有人安全的离开牙人庄。”
“虽然我不知道杨翰采有多少人潜在暗处,但若让在场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你和杨翰采的身份,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只要有一点暴露自己的风险,他就不敢轻易下手。”
林乐知步子虚浮的,笑着说道:“既破了案子,又保护了在场所有人的安全,还保住了你病弱王爷的身子,这岂不是一举三得。”
林乐知又多加了一根手指,补充道:“不对,还让你知道了要提防杨翰采,是一举四得才对,赚了呀,别说,你这王爷的身份还真好用。”
萧以祸没想到姜怜安能提前想到这么多,在土地上暗中留记号也是,不仅断案厉害,在一些细节上也比常人更细致入微。
沉默了一会,萧以祸沉着眸子问道:“所以,你在发现干草上的药汁后,就开始怀疑他了吗?”
“其实…我早在他说自己认识严经义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他了。”
萧以祸比刚才的脸还要红上一分,不解道:“为何?”
林乐知坐下看向萧以祸说道:“他说自己与李微生是同批参加恩科的考生,年少时,经常坐在一起把酒言欢,此次来到长滦县也是为了与李微生一叙。”
“刑天棋一个半月前调到长滦县上任,严经义在更早些天以前卸任,且在赵妈妈年轻时就已经是这里的父母官了,而杨翰采是最近才来的长滦县,据杨翰采所说,此前他并未来过长滦县。”
“可他未能与刑天棋一叙,却知道严经义在卸任时,受百姓夹道欢迎,如果单是听民间流传的,他也不该认识严经义的长相才对。”
林乐知的眸色沉了沉,接着道:“除非……他们之前就见过面,这才是我怀疑他最关键的一个地方。”
“而且有很大可能,他就是追着你来的长滦县,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他一个临南府知府,突然来到这小小的长滦县做什么,还特别留意你的行踪。”
萧以祸看着姜怜安,神色除了惊诧还有不解,想起了清川说姜怜安并未失忆的可能,像姜怜安这种聪明通达之人,想要装失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
不管是不是装作失忆,萧以祸实在想不通姜怜安为何要帮自己。
“想不到怜安竟如此足智多谋,令我佩服。”萧以祸拿起酒杯,邀林乐知同饮,而后缓缓说道:“那依怜安看,他为何要追着我来到这里?”
林乐知“嗯…”了一会,而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如同开玩笑一般的语气,但眼神却十分清醒的说道:“这我一个草民怎么能知道,不过王爷一定要我猜一个的话,我猜有可能,跟那个刻有飞龙的令牌有关。”
话音刚落,林乐知就发现萧以祸拿着酒坛倒酒的手,停滞了片刻。
林乐知眼眸微转,嘿嘿笑了几声发懵道:“反正,你没事我没事,清川也没事,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林乐知知道萧以祸是在试探自己,但自己又何尝不是不相信萧以祸,直觉告诉林乐知,姜怜安坠入河中,或多或少,都与萧以祸脱不开关系,更别说萧以祸一直有意隐瞒。
萧以祸一口认定说自己是南荣忆,可萧以祸在自己面前,却从未说过与南荣忆独有的回忆,只说了一段相对笼统的过往。
而且,萧以祸在看向自己时的眼神,从没有过片刻看到朋友还活着,失而复得的惊喜,反倒…从玉龙村开始就一直在试探自己。
从这种种迹象,林乐知就能推断出,要么自己不是南荣忆,要么南荣忆和萧以祸之前的关系,并没有民间和他自己说的那般好。
但,不管怎么说,他林乐知既不是南荣忆,更不是姜怜安,就像柳云赫说的,他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自己告诉萧以祸让他提防杨翰采,对这天降大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萧以祸的眸中隐着难得的愁绪,沉了一口气,拿起酒杯笑着说道:“怜安说的对,我们都没事就是最好的,不是说要一醉方休,我陪你。”
萧以祸刚要喝,林乐知把萧以祸手中的杯子夺过来,换成了酒坛,自己也同样抱起了酒坛,晕乎乎的说道:“难得高兴,用杯子太慢了,我们换这个!”
几坛酒下了肚子后,林乐知打了个哈欠,摇晃着身子站起身说道:“不行了不喝了,再喝就要吐了,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说,困死了回去睡觉去了。”
林乐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萧以祸的房门,手刚搭到门上。
“怜安……”
林乐知转过身去,笑着说道:“怎么了?”
萧以祸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平日里稳健的步伐,此刻有些虚浮,屋中的烛火也因两人的走动,微微摇曳着。
借着酒劲,萧以祸问出了自己埋在心底的想法,不解道:“你说你不记得我,为何还要帮我隐瞒身份?”
林乐知想了想,随即笑着说道:“虽然我确实不记得你,但在玉龙村发生的事情,我可记的清清楚楚,在红珠庙你从刑天棋的手下救了我一命,就当是我还你的。”
林乐知转过身,摆手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