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一直闹到快天亮,才各自散了。
朱隶拿着锦盒回来,往沈洁手里一塞:“给你的。”
沈洁摇摇头:“我不要。你收着吧。”
朱隶嬉皮笑脸地凑在沈洁面前:“我觉得徐辉祖对你有意思。”
沈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不会给别人做小的,不管他是什么国公。”
朱隶嘿嘿一笑:“给我做小呢?”
“去死吧。”沈洁一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朱隶撇撇嘴,把自己也扔在床上。
被下人叫起来时,太阳已经西沉了。
“将军,太子府送来请帖,请您和沈姑娘明天过府一趟。”
太子请我去做什么?朱隶接过请帖,点头应了。一定是朱允炆回去说什么了,朱标才要见我。不过见我也就算了,见沈洁做什么?
太子府在南京城的东侧,与中山王府正好隔城相对。
一大清早,徐增寿就吩咐下人备好了马车,他今天要上朝,不能陪着朱隶一起去,所以临走前已安排好了一切。
临近年关,天气很寒冷,朱隶是北方人,受不得南京的阴冷,早早穿上了冬衣。沈洁是南方人,虽然觉得明朝时的南京要比六百年后冷很多,但也不像朱隶那么怕冷,只是在衣衫外加了一件当下流行的滚边比肩,白绒绒的滚边衬着寒风中冻得微红的脸颊,显得愈发的俏丽。
太子府的规模没有中山王府大,却隐隐透着皇家的气派。车到太子府前,早有下人等候,直接将二人带到了大堂。
皇孙朱允炆也进宫了,朱隶和沈洁等了片刻,一个长的十分标志的侍女带着两个人到了正德轩——太子的宅院。
为了防风,太子卧房的门口挂了厚厚的门帘,侍女掀开门帘,推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中药味。
屋内的光线很暗,朱隶的眼睛尚未适应,就听到太子亲和低缓的声音:“你们来了,不必拘礼,赐坐。”
朱隶这才见到帷幔后面,朱标斜靠在软踏上,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见过太子殿下。”虽然说不必拘礼,朱隶和沈洁也不敢不跪,唉,穿越回来,最受苦的就是这双膝盖。
“快起来,过来坐下。”
和沈洁规规矩矩地坐下,朱隶偷眼打量着这个做了一辈子储君的人。史书对朱标的评价很高,认为他生性聪颖、忠厚,温文儒雅,慈仁殷勤,颇具儒者风范,虽然一直活在朱元璋的影子里,却也有这自己的见解,最著名的一句话,是跟朱元璋有关仁政的争辩时所说的:上有尧舜之君,下有尧舜之民。
然而朱隶看到的朱标,双眼中缺少了风采,言语间多了一丝厌倦,给朱隶最深的感觉,是累!他很累,他很想摆脱这一切,那怕用死亡去逃脱。
朱隶回头看了一眼沈洁,见她的双眉也微皱着。
“殿下,你传我们来,可以什么吩咐?”朱隶轻声问道。
朱标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然后自己笑了:“孤王找你们来,就是想见见你们,允炆说了不少你们的事情,让孤王对你们很好奇。”
“皇孙定是夸大其词了,我们两个很普通。”
“这位沈姑娘父母可好,现在何处?”朱标望着沈洁,和蔼地问。
“回太子殿下,小女父母早亡,一直寄养在父亲的朋友家,直到不久前才找到表哥朱隶。”这段身世是离开北平前两个人商量好的。
“哦,沈姑娘从小一定吃了不少苦。”朱标的目光也开始慈爱了。
朱隶警惕了起来,他要干什么?不是提亲吧,不过让沈洁嫁给朱允炆也不错,哄个小孩子,好不容易等长大了就嘿嘿嘿。朱隶腹黑地美滋滋地想象着沈洁听到让自己嫁给朱允炆时,那种世界末日的表情。
朱允炆二十二岁时,南京被燕王攻破,朱允炆从次下落不明,是死了还是不见了,没人知道,成了历史的一个谜。
“也不算吃苦,养父母很照顾我。”沈洁小时候可没吃到苦,那可是小公主,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上学后,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父母更是宠着她,上大学,考研,考博,即便不小心穿越了,也不过才吃了三天的苦,就开始剥削刚刚脱贫致富的朱隶同志。所以到目前为止沈洁的一生,还算是一帆风顺。
“沈姑娘一看就是个贤淑的女子。”
天啊,太子你什么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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