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眼神,就这还贤淑?!朱隶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太子,又回头瞪了一眼沈洁,见沈洁一脸得意地笑着。
“太子殿下过奖了,养父母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也教了小女很多孝顺持家的道理。”沈洁这样说的时候,一脸圣洁,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明朝温顺贤良的女子。
“不知沈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果然问道正题上了,和着今天让我来,就是个配角,正主儿是沈洁。
沈洁的脸居然红了,然后说了一句话,
“小女自小已被父母许配给了表哥朱隶。”
你个小丫头,真没有浪费你当博士的小脑袋,看来太子的意图你也猜到了。
朱隶一口茶水呛了回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咳嗽可是严重的失仪,朱隶极力忍着,一张脸涨得通红,而这时,他却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咳嗽声。
太子的咳嗽比朱隶更厉害,剧烈的咳嗽后,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两个侍女闻声走了进来,一个侍女扶起太子,轻轻地敲着他的后背,另一个侍女替太子擦着汗。
“孤王回来后,身染恶疾,辗转病榻多日,吃了很多汤药,仍不见好转,孤王自觉时日无多。”
“太子殿下,您别这样想,您正值当年,不要因为一点病痛就心灰意冷。”沈洁温和地劝解着。直接无视朱隶想咳不敢咳,极为辛苦状。
“孤王的身体孤王很清楚,其实,孤王并不是眷恋人生,只是放心不下允炆,孤王不希望他重蹈孤王的覆辙。”
朱隶一愣,连咳嗽都忘了。太子这样说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想到他死后,朱元璋会立朱允炆为储君?
“太子殿下,您好好养病,不要想那么多。”沈洁也听出不对,忙劝慰着,疑惑的目光投向朱隶。
太子摇摇头:“半个月前,太子府来过一个奇怪的和尚,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他说南京城这几天会来一对特殊的男女,这对特殊的男女,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允炆的平安。你们没有生在帝家,不知道生为皇家子孙要承受的压力和磨难,孤王真的很希望允炆不要承受这样的压力,轻轻松松地度过他的人生,但孤王决定不了他的命运。”
太子说到这里,冲着一个侍女递了一个眼色,把侍女立刻会意地走了出去,不过片刻捧了一个托盘回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非常精致的锦盒。
“孤王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宝物抵得上允炆的生命。这个锦盒是孤王二十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的,跟了孤王多年,里面的东西不一定值钱,却是孤王这么多年来最心爱的东西,孤王就把这个锦盒送给沈姑娘,连同孤王最疼爱的儿子,允炆。”太子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的,长长地出了口气,白皙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朱隶和沈洁完全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似好像求婚的一席话,怎么变成了托孤?
“太子殿下,这事太大了,我们恐怕担不起。”朱隶一拽沈洁,双双跪在地上。
太子忙伸出手:“快起来,孤王也知道事关重大,孤王没有要求你们保证什么,孤王看的出,你们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宁肯编造谎言,也不愿意嫁入豪门。”太子说着话,望向沈洁,沈洁脸倏地红了,自己的那点小把戏,根本没瞒过太子的法眼。
“孤王今天说的这番话,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她们两个是孤王的心腹,可以放心,你们也不必有什么压力,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孤王都没有话说。”
这叫什么话?朱隶越听越糊涂,他疑惑地望向太子,看到的是太子平和、安详的面孔,朱隶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尽人事而听天命。
这大概是太子朱标此时心境的真实写照。
出了太子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马车上,锦盒抱在沈洁的手中,两个人却都没有打开看的yu望,太子那种看破一切的态度深深地影响着两个人。
快到中山王府时,沈洁突然开口道:“他得的是肺结核。”
朱隶点点头。
“这种病在二十一世纪虽然不能说很容易治,却绝对死不了人。”
朱隶再点点头。
“我想带他回去。”
这回朱隶不点头了,他不是不想点头了,而是他的头不会动了。
这丫头想干什么?把明朝的太子弄回二十一世纪,治好病,然后呢?再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