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简离站在原处,被柳君行拿扇面扫过的手腕缓缓背到身后,腕骨处,一丝麻劲儿引得修长的指尖轻轻颤抖。
他目色阴沉的望着柳君行向江鸿走去,漠无表情的挑了挑俊美的眉梢,冰凉的话语,浅浅噙着两个尤为诧异的字:
“观...礼?”
这是什么意思?
柳君行与那个朝廷要犯,打算成亲么?
“呵!荒唐!”
一声薄呵,透尽无限冷漠与讽刺。
墨简离仿似听到一个如同‘天要塌下来’般的冷笑话,冰冷的唇缘儿,勾起丝丝淡化的寒厉。
......
舞坊中央,楼青玉与江鸿相视而立,各自默然不语,静静对峙。
楼青玉暗中运起内力,抵抗体内‘离合散’的药效。
但是,这次离合散的份量,似乎比上一次冷孤云在她身上下的份量,还要多,而且,还多上几倍。
一时之间,让楼青玉几尽失控,难以抵住药效的发作。
江鸿站在楼青玉面前,挑着惊奇的眸光,丝毫不移的盯在楼青玉那张泛开一缕绯红,渗出丝丝薄汗的脸颊上。
他不自觉的抬起手袖,伸向楼青玉渗出汗丝的额角。
一如那日,他看到楼青玉半死不活的躺在马背上时,心里突然升起的奇怪想法,他要触碰到这个女人,真真切切的存在。
玉指如钩,渐朝楼青玉伸来。
楼青玉身形微晃,想要向后退去避开江鸿的触碰,却因为‘离合散’的药效正在发力,仿似脚下踩了一团无底的棉花,虚飘飘的,半寸步子,都无法移开。
江鸿看着楼青玉强行隐忍的样子,心里腾起的想法,越加浓重,他的手,马上就要触碰到楼青玉那张总是清冷淡漠的面颊了。
这种能把虚伪撕裂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
“江公子,手下留人?”
江鸿的身后,一道淡若烟丝的男子声音适时响起。
一柄白瑶玉扇,悠然扇开一缕清风,卷着淡淡的特殊香味,格挡在江鸿的指尖儿前,阻住江鸿近在指前的触摸。
江鸿看了一眼柳君行手中的扇子,诧异的眨眨眼眸,收回他白骨精般的玉爪,问道:“柳君行?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呵呵,江公子难得出外游玩一趟,柳某自然是要来露个脸,替江公子撑撑场面不是?”
柳君行手持玉扇,向江鸿不失分寸的欠身行礼,算是见过。
话里话外,给足了江鸿可以走下的台阶。
“哼!本公子的场面,有什么好撑的?还有,见了本公子,就这么点点头,算完事了?”
江鸿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柳君行的见礼,话锋一转,又不客气的挑起柳君行的毛病。
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问候他父母他都算了,不做追究,但是知根知底的人,那就不能不追究了吧?
“嗯,不这样完事,难道江公子还有其它要求?”
柳君行挑挑眉梢,玉扇轻摇,对江鸿别有用意的问题,回答的坦然自若,理所应当。
既然大家都身在江湖,他自然也没兴趣和江鸿耍起在宫里‘伏身扣首,三跪九拜’那一套!
江鸿美艳的眸底,霎时惊起一眸愠色,被柳君行的话,挑开心里的闷气,“柳君行,你不怕本公子惩罚你?”
柳君行走到江鸿与楼青玉之间,似有所思,忽而靠近江鸿,以扇挡唇,小声说道:
“惩罚?江公子想怎么惩罚柳某?上天入海,柳某是无所谓的。
但是江公子家大业大,背后的身家权势更是无可比拟的大,难道...不怕泄露了身份?
再者,此时江公子与柳某皆是身陷江湖中,江公子就不担心被江湖人传出去,您以强欺弱的流言蜚语?”
“哈哈!算你说到本公子心坎上去了。既然如此,那就一笔算了罢。可是,你到底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碍事了,知道不?”
江鸿一听,甚觉柳君行言之有理,玉手一摆,在免了柳君行惩罚的同时,又记起一茬事儿来。
“碍事?”
柳君行瞥眸扫了眼肌肤渐显红润的楼青玉,手中瑶扇一开,不动声色的扶在楼青玉腰后,稳住楼青玉隐约飘晃的身形。
他转而回首,在江鸿泛着几分诧异的眼神里,大大方的问道:“敢问江公子,柳某碍着江公子什么事了?难道...和青玉有关?”
“哈哈!青玉?”
江鸿大笑一声,指着楼青玉看向柳君行,玉口一开,接连三问,并且还带上了一句赤`裸裸的威胁:
“你们认识?关系很密切?存心来搅局的?柳君行,不要以为本公子不敢就地办了你,在本公子的眼底,你?可不是什么弱势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