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行的心理读白,并没有和江鸿或是楼青玉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
江鸿美艳的眸光,从柳君行有些不淡定的俊美面孔上轻轻扫过。
他转向楼青玉,问出的话语,直接将柳君行的无聊提问忽视:
“楼姑娘,你刚才说要一匹长达九尺的白绢?以及金丝蚕线数捆,不知所为何意?”
楼青玉略作沉思,抬起一双清冷的眸,淡声回道:
“江公子,自古以来,‘画韵以真为美’。青玉自认非是‘浓描淡彩’的舞墨之人,想来强行点墨成画,亦是不得成事。
那便不妨,以针线作墨,以百荷为枝,在江公子面前,小露拙技,以供观赏。
若有幸赢之,自是好的。若是比不过那两位姑娘的‘下笔如神’,也便算了。”
“喔?是么?‘以针线作墨,以百荷为枝’?此等说法,倒也新奇。楼姑娘,你给本公子的惊喜,是越来越多了。”
江鸿抿着唇瓣里的一丝赞赏,转首对跟在身后的黑衣男子低声吩咐几句,便要离开。
“江公子!”
楼青玉在江鸿的身后,出声唤住处江鸿。
“嗯?何事?”
江鸿回首一疑,话说,他正准备去看看他那两朵小金花画的怎么样了呢!
楼青玉沉眸几许,开口道:“可否请江公子先将我的剑交还于我?此画若成,少不得那柄剑。”
“是么?”
江鸿美眸一眯,道:“楼姑娘,你不是想借此机会,拿走属于你的东西,而后逃之夭夭吧?”
楼青玉摇摇首,“七局之赌,如今尚开两局。青玉怎会作罢离开?此非江湖道义!”
“喔?江湖道义?”
江鸿惊讶挑眉,美眸里视线转向躲在慕华蓥背后逗小猴子玩的楼红玉,默然颔首道:
“也罢。你的要求,本公子尽允便是。有令妹在此,本公子料你也没那份出逃的胆量!”
“...”
楼青玉眸色一暗,朝江鸿微有垂首,心底蓦的一沉。
虽然她已料到江鸿会注意到楼红玉的存在,所以才一再叮咛楼红玉‘莫要丢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江鸿的洞察力,会转移的如此迅速。
柳君行淡然瞥到楼青玉眉眸里蹙起的忧虑,走上前,在楼青玉耳边浅声说道:“我已命九夜与黑瓴守在红玉身边,红玉不会有事。”
“嗯。多谢柳湖主。”
楼青玉渐显陌生疏冷的话音,透出一股漠然的冰凉,听得柳君行心里细雨如丝,浅浅的汪起满心水渍。
......
有了江鸿的命令,墨简离很快命人将‘青玉剑’取来,送到楼青玉的手中。
楼青玉抚摸着尤似失而复得的青玉剑,缓缓拔剑出鞘,‘唰’的一声,露出剑鞘里一抹含着嗜血戾气的碧色剑茫。
整个舞场,瞬时冷意飘荡。
碧色剑茫里缕缕寒光,无形中混入午后的光照里,衬得在场的所有人,心声颤动,不由的僵直了身体。
“哎呀!”
正在旁边桌旁作画的两朵小金花中,其中一朵惊得寒光一慑,滴落墨笔间一寸黑暗,落在粉红色的荷花瓣上,惊呼乍起。
小金花看向米灰里所剩不多的燃香,着急的咬紧唇瓣,这、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