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之内隐隐勾勒着小姐的身姿,胸前起伏,应该只是睡着了而已。
屏儿顿时松了一口气,脚跟却不合时宜的发软,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谢衣不知何时站在屏儿身后,强硬有劲的手托着屏儿细腰,将她扶到一侧的椅子上。
“谢衣,你跟着本王多久了?”苏长夜眼底促着些许黠光,就算是再粗枝大叶的汉子,遇到心仪的女人都会变得体贴入微。
谢衣跪在地上,不明何意,如实应答,“十年。”
“也是时候成家立室了。”苏长夜轻笑,灿如瀚海星辰,不可方物。
谢衣微愣抬头,一时间被苏长夜的笑靥晃了眼。隐隐之间,似乎瞧见当初菩提树下,白衣少年,执棋而笑,挥斥恣意。
“妾身见过王爷。”玉滕拉着薛孺人急急忙忙的跟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外面雪大,两位夫人冻了半天实在辛苦。”苏长夜靠着床栏,略有倦意,不甚耐烦,“谢衣,送夫人们回去。”
“王爷……”薛孺人刚要开口,却被玉滕拉住。
玉滕微微弯着黛眉,“姐姐,王爷身体刚刚痊愈,理应好生歇着才是。”
“玉儿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赏。”苏长夜微微拢了拢稍显麻痹的手,眼底泛开湛湛寒光。
谢衣抬手,“两位夫人,请。”
玉滕盈盈福身,玉眸流连,转身瞬间却是绽开罂粟一般的笑意。临王不愧久经沙场,如此不动声色的离间,委实妙得很。
只是从她们二人入府以来,王爷从未正眼相待,如今这般反常,怕是为了床上那个女人?
薛孺人跟在身后,心里很不服气,快步上前,朱唇嵌着冷笑,“妹妹今儿出尽风头,尽得王爷欢宠,看来不需多久,这王妃的位置非妹妹莫属,到时候还请妹妹多多照顾。”
玉滕叹了口气,素腕抬起,温婉道,“姐姐若是喜欢,王爷赏赐的东西,尽管拿去。”
元婴蛊毒一解,以临王雷厉风行的手段,她怕是很难糊弄过去。这薛孺人虽然嚣张跋扈,可是城府不深,若是好生利用,应该会是极为合适的替死鬼。
“妹妹倒是宽厚,只可惜姐姐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咱们走着瞧。”薛孺人芊芊甩袖,恨然回去。
玉滕嘴角定格着一抹残忍的笑意,施施然出了院子。
屋内,炉烟渺渺,雪末子透过窗角逸了进来。
舞月躺在床上,身上堆着厚厚的杯子,额上豆粒般大小的汗前仆后继渗了出来。
“刚才冷得直哆嗦,这会子又满头大汗。”苏长夜面色如霜,冷然抬头,“司命在哪?”
屏儿哆嗦站在床边,见事情败露,只好如实回答,“先生云游了,所以小姐才会冒名顶替来的。”
谢衣气喘吁吁的跨过门槛,怒气冲冲,“太医院那群狗娘养得东西,东推西推,就是没有一人肯过府看病。杜大人,秦将军、程将军也被调离京城,这一切都是太子主使的,王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