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大杨氏一个人坐在床上,“啪”的一声折断了自己三根寸许长的指甲,又接连深呼吸了几次,方将心里的火勉强压制住了。
不多一会儿,换过衣裳的君璃与平妈妈一道回来了,素绢与素英也捧着第三碗药进来了。
君璃忙接过来,上前对大杨氏道:“母亲,让媳妇来服侍您吃药罢?”
大杨氏点点头,强迫自己假装没看见君璃伸进药汁里仍带着黑垢的指甲,接过药一饮而尽,吃蜜饯时,又强迫自己假装没看见君璃递到她口边的蜜饯是掉到桌上又被她捡起来的,只略抿了一下,便强忍恶心囫囵吞了下去,方笑向君璃道:“我这病原是老毛病了,如今吃了药,睡上一觉,想来便没有大碍了,倒是你,才进门几日呢,正是该与湛儿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老在我屋里服侍算怎么一回事?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顿了顿,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我也知道湛儿前几日有些个过分,不过他嘴上虽不饶人,心却是好的,最是好性儿,他虽不是生的,却是我养的,知子莫若母,你听我的,只要你将说话的语气放和软些,他一定会顺着你的。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先回去罢,以后也不必过来立规矩了,要孝顺也不在这上头,你与湛儿能和和美美的,早日为我生下一个孙子,那才是真正的孝顺呢!哦对了,湛儿那边我也会使人去与他说的,你只管回去等着,他很快就会回家了。”
总算听大杨氏说了那句‘你且先回去,以后也不必过来立规矩了’,君璃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虽说她有的是法子恶心大杨氏,可她在恶心大杨氏的同时,自己也吃了一些小亏,就譬如之前被大杨氏泼药在身上时,有几点溅在了她手上,这会儿正隐隐作痛;再譬如方才在廊下那一跪,她的膝盖这会儿都还觉得凉凉的;更重要的是,她实在不想时时刻刻对着大杨氏那张脸,还得强忍恶心一口一个叫她‘母亲’——幸好如今总算可以解放了!
因假意推辞了一句:“我还是留下服侍母亲罢……”见大杨氏坚持,便也就顺势不再留下,与大杨氏行了礼后,便退了出去,领着锁儿与坠儿回了迎晖院,至于渣男回不回来,她是一点也不关心,当然,他若是能不回来,那就最好了。
因假意推辞了一句:“我还是留下服侍母亲罢……”见大杨氏坚持,便也就顺势不再留下,与大杨氏行了礼后,便退了出去,领着锁儿与坠儿回了迎晖院,至于渣男回不回来,她是一点也不关心,当然,他若是能不回来,那就最好了。
只可惜君璃这个梦想注定要破灭了,只因她前脚方离开大杨氏的上房,后脚大杨氏便使了人去寻容湛回来。
彼时容湛正与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在青楼里吃酒,因身上隐秘部门到处都疼得慌,又不人看见,便也不敢叫女娘相陪,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吃闷酒。见人寻了来,说是夫人病了想见他,让他即刻回去,他素日最听大杨氏的话,又听得大杨氏病了,不由十分着急,当下便扔下一众狐朋狗友,与来人一道回去了。
待回府后,自然是先去见大杨氏,大杨氏果然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瞧得他回来,倒是十分高兴,却依然没什么精神。
容湛因关切的问大杨氏:“不知母亲身上哪里不好?可请太医来瞧过了?”
大杨氏见问,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犯了旧疾,头疼无力罢了,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这才成亲没几日,怎么也不说留在家里好生陪陪你媳妇,成日价的往外跑,算怎么一回事,难道为区区两个丫头,还认真恼了你媳妇不成?你媳妇那个人我最是知道的,相貌好嫁妆丰厚就不说了,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你得了这么好一个媳妇,还有哪里不足的?你若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就听我的,这些日子都留在家里陪你媳妇,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你若再有事无事的都往跑外,再惹你媳妇生气,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又吩咐平妈妈:“你这便亲自送你大爷回去,再顺道去门房一趟,传我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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