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大杨氏因忙打点起精神,笑向二夫人与三夫人道:“两位弟妹说得不错,大奶奶的确孝顺,不过到底谨小慎微了一些,见我因犯了头疾,口气比之往日略有些不好,便以为如今身份不同,以往是我的外甥女儿,如今却是我的儿媳妇,儿媳妇与外甥女自然不一样,以为我是在生她的气,吓得手软脚软的,只当我是那些个恶婆婆,却不知我也是有女儿的人,又怎么可能自己的女儿就当宝,人家的女儿就当草呢?况咱们家也做不出那等小家子气的事儿来,只看母亲待咱们妯娌三人宛若亲生,便可知一二了。”
说着看向一旁低眉顺眼与二奶奶站在一块儿的君璃,招手笑道:“大奶奶过来,如今当着你两位婶子的面儿,我便再与你说一遍,以后一定拿你当亲生女儿般看待,就跟菡丫头一样,你在我面前实在不必那般谨小慎微,只管素日怎么样,如今仍怎么样,可好是不好?不然传到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耳朵里,还以为咱们姨甥婆媳俩怎么了呢!”说到‘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几个字时,禁不住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二夫人和三夫人。
因今日阖府的主子们都在,是以君璃自进门起,便一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只要旁人不问到她头上,哪怕就是说到她头上,就譬如方才宁平侯要容湛即日便搬回迎晖院时,再譬如方才二夫人与三夫人说得热火朝天时,她也只当没听见,一直尽职尽责的装壁花,反正她是新媳妇嘛,新媳妇羞怯一些还不是该的?打定主意要给旁人一个娇娇柔柔的小白花印象,以便将来不管她是跟容湛又有了摩擦,还是再次跟大杨氏起了冲突,舆论也不会一边倒的倒向他们。
这会子见大杨氏问到自己头上,君璃倒是不好再装壁花了,只得微红着脸上前几步柔柔一笑,道:“母亲待媳妇的好,媳妇心里自是明白,媳妇打小儿便没有亲娘,以后母亲便是媳妇的亲娘了,媳妇一定会加倍孝顺母亲的!”
反正事情已经传扬开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别人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又岂会因大杨氏欲盖弥彰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了自己心里看法的,她便是顺着大杨氏的话来说又何妨?更何况她那番话看似恭谨,实则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更没有否认大杨氏泼她药,让她下跪之事,以二夫人和三夫人的精明,又岂有听不出来的?
小贱人倒是挺会避重就轻的……大杨氏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慈爱的样子,拍了拍君璃的手,笑道:“你若是能早日让我抱上孙子,那才是对我最大的孝顺呢!”
君璃闻言,忙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去,一副不胜羞怯的样子,心里也在冷笑,她若真为大杨氏生下了孙子,只怕大杨氏能气死过去,毕竟容潜至今都还没有嫡子,若是容湛先有了嫡子,容潜得封世子的机会无疑又要增加几分变数;不过一想到自己要为渣男生孩子,君璃立马打了个寒颤,觉得大杨氏还是活着的好,不然她该上哪儿去再找一个人来与渣男相爱相杀呢?
就有丫鬟出来屈膝禀道:“太夫人请各位主子进去!”
宁平侯当先站起来,威严的咳嗽了一声,说了一句:“都跟我进去罢!”当先走进了太夫人的内室去。
大杨氏妯娌几个见状,不敢再多说,忙跟在二老爷三老爷的身后,也一道进了太夫人的内室,其后才是一众小辈们,君璃与二奶奶柯氏并两位小姐走在了最后。
就见太夫人的气色越发的不好,人也越发的憔悴,内室的窗户都关得严严的,一丝风也透不进来,以致整间屋子都给人以一股憋闷的感觉,再合上一旁香炉里不知道什么香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实在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但这话谁也不敢说出来,不但不敢说出来,亦连脸上都不敢带出来几分。
宁平侯因当先上前给太夫人见礼:“母亲,儿子给您请安来了。”行完礼,便顺势坐到了太夫人床头,又关切的问道:“母亲这两日可还是吃不下也睡不好?依儿子说,不如还是请了太医再来瞧瞧,老这样吃不下睡不着的,您的身体可这么受得了?”
虽说是自己的儿子,毕竟是一家之主,太夫人在人前还是要给宁平侯留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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