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可真是好得很哪!”
容湛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刻薄,但因容潜本就有心病,且这些年来大杨氏对容湛有意无意的纵容他也并非一无所知,当即便被噎得无话可说了。
见所有为自己求情的人的话都被容湛给驳回了,大杨氏只觉心里火烧一般,既是气的,也是急的,可到底不甘心将那些已到自己嘴里的好处给吐出来,只得继续哀哀的哭道:“大爷,这三万五千两真的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所有了,要不,就依你三弟才说的,以后我慢慢儿的还你的银子,再不然,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给你打张欠条也行的,你就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次罢,啊?我是真的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了啊……”
话没说完,冷不防已被一个冷然的声音打断:“大夫人说自己一两银子也再拿不出来了,那如何会有银子去外面放债,又如何会有银子在京畿的兴平县置下了千亩良田呢?”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都忙循声望去,就见说话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君璃,彼时正拿讥诮的眼神看着大杨氏,就好像是在说,不管大杨氏如何花招百出,都休想瞒过她的双眼!
大杨氏当即尖叫说道:“你个小贱人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诬陷于我,且不说我是姨母和婆母,占了双重尊长的名分,只凭这门亲事是我一力与你促成,让你嫁得了如意郎君的,你便不该这样恩将仇报!你今儿个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拿出真凭实据来,我便是拼着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色厉内荏的说了这么一大通,实则心里早已慌得乱麻一般了,满满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小贱人到底是从哪里得知了她在外面放债和在兴平县置了千亩良田之事的?她明明做得那般隐秘,除了平妈妈和另两个陪房知道以外,连她自己的娘家人和妹妹杨氏都不知道,这般隐秘之事,小贱人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手上又有没有证据?若是待会儿小贱人真拿出了证据来,她该怎么应对才好……满脑子的问题,充斥得她的脑袋都要爆炸了一般,最后全部化为了深深的怨毒与悔恨,早知道她真的该在小贱人进门之初,便弄死她的,只可惜,现在再来后悔,也已经晚了!
君璃还未及驳斥大杨氏的话,太夫人已先满面寒霜的问道:“湛儿媳妇,你是从哪里得知你母亲在外面放债和置办了千亩良田之事的?这样的事可是不能乱说的!”
宁平侯的脸色比太夫人的还要难看,冷声喝道:“君氏,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话已经犯了七出里的‘口舌’和‘不敬翁姑’两条,我这便做主休了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大杨氏拿了容湛的银子和东西宁平侯多少还有几分相信,毕竟主持中馈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自家又是那个情况,寅吃卯粮都多少年了,要使银子时,怕是十次里有八次都是不趁手的,但要说大杨氏在外面放债和置办良田,宁平侯便万万不相信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知道,最是贤良淑德的,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君氏这不是摆明了在诬陷她吗?
君璃却一脸不慌不忙的样子,半点也不受太夫人冷脸和宁平侯威胁的影响,缓缓说道:“祖母别管我是从哪里知道这两件事的,祖母若是不信,大可即刻使人去大夫人房里找找,不定就能借票与地契来,到时候祖母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说来这事儿还真得感谢谈夫人,若不是当年她为他们姐弟方方面面都筹谋到了,给她留下了那么多得力能干之人,她还真不能在这么短短的几日内,便查到大杨氏在外面放债和私自置办良田之事。本来她只是怀疑,大杨氏昧了容湛那么多银子,可看她的吃穿用度和屋里的摆设,乃至容潜与容浅菡一双儿女的吃穿用度,都不见得有多奢华,那那些银子到底去了哪里呢?总不能真填了宁平侯府历年来的亏空罢?那大杨氏就不该叫大杨氏,该改名叫圣母玛利亚了!
这话说得太夫人的脸色越发的冷,看向大杨氏道:“君氏说的,可是真的?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待会儿真搜出了借票和地契,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儿个也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