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轻叹:“要是偷得了,该多好。”
若太阿殿失去宝剑,自无心情办喜事,对她来说,无异是种解脱。
秋水已露黠笑:“这小贼爱宝成痴,一定不肯放弃,说不定在两家联婚时,他会现身,一次盗两宝,岂不省事?嘿嘿,你敢来,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她似已断定丁小勾必定会借此盗宝,兴致甚浓地想斗斗这贼小子。”
秋寒不肯回家,秋水只好把她另作安排,为斗垮小勾,她已领着姐姐离开山林,也好及时赶回家,布置诡计。
小勾当真会去偷,他不但想偷?而且比任何人都想得急。
他已准备重返太阿殿。
当然,他这次不再用疯狗,而是另找秘密武器。
他往山顶钻,似在寻找什么:
忽而,小竹又现身他身边。
小勾见着他,怒气己升:“臭小子,我在落难时,你躲在哪里?不会想办法救人?”
在原始森林中,不少青藤挂树,小勾扯下一条当鞭,对准小竹就猛抽,追得他四处逃窜。
小竹尖叫:“我一直在你身边啊,全是误会。”
“误会?我被抽得皮开肉绽,也是误会?对不起?我误会是你大野狼,包要抽得你毛落皮裂,大野狼,你安心的享受吧?”
小勾抽得更急,吓得小勾一身汗。
“直的是误会啊,我是想救你,可是大白天,我不敢去,谁知到了深夜,有人抢在前头,原来是秋寒姑娘,我只好暗自跟在后面,免得打扰你。”
“什么打扰,你看见我被爱情所困?”
“后来才看到的。当时你受伤?我不便打扰。”
“什么话嘛,害我失去初吻,你要负全责。”
小竹惊诧:“她亲了你?”
“早就亲啦!第一天晚上就被迫失吻,还好我受伤,否则准失身,这是你的过错,所以我也会安排,让你很心不甘情不愿地失去初吻。”
小竹微窘:“她动作好快还好,-只是初吻”
“你懂什么,失吻跟失身,对我来说是同样重要?你分明是故意,有你好受。”
“我没有啊,我以为你要表现偷女人心的功夫给我看所以所以才未现身”
小勾想及此事,不禁想气又想笑:“都是你,说什么要偷女人心,才是天下第一神偷,本以为偷不成,谁知道突然,又偷得,真是!”“有何不好,失了初吻?换来第一神偷,很划算啊!”“划算的还在后头,以后她若缠我,就叫你垫背。”
小勾追累了,方自放过他,还好,他只挨了几鞭?无伤大雅,喘口气,已好过多了。
“其实我也有替你解危,否则秋水姑娘怎会找到你们?”
“她是你引来的?”
“对啊?否则山区那么大?她如何找?”
小勾欣笑:“对呀,这笨蛋怎可能找到我?好啊,算你对了一半,将功赎罪,赐你免罚。”
“多谢门主。”
“别多礼啦,替我找个大蜂窝吧!”
“门主这是”
“盗宝啦,嘿嘿,上次用疯狗不行,这次有疯蜂,保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小竹目光一亮,想笑:“你现在就要回去盗宝?”
小勾得意耸肩:“当然,出其不意,看他们能奈我何!”
“门主的伤”
“死不了啦,别的没有,灵药我多的是,快快替我找蜂窝。”
小竹也感兴趣了:“什么蜂最好?”
“当然是又凶又猛又大又毒的蜂最过瘾,最好是金线五毒蜂,保证让他们够味。”
小竹为之动容:“这蜂其毒无比,常人挨上一针就得送命”
“若不毒,怎能吓住他们?”
“可是,也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放心啦,以南宫太极的身手,毒蜂可能近不了身,剩下的跑给毒蜂追,该没什么问题吧。”
“若他们全都不逃呢?”
“呵呵,打上几针,很少人会不逃的。”
小竹看他说得如此起劲,也没了意见,道:“五毒蜂喜欢筑窝在地底,我可不知哪里有。”
“附近一定有。”
“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五毒蜂凶猛无比,只要是它的地盘,其它蜂类一定不敢靠近,我找了两座山头连一只蜜蜂都没见着,可见这里一定是五毒蜂地盘。”
“小竹瞧瞧四处,果然未发现任何蜂类:“话是不错,可是你找到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挨针,抓不着的。”
“这你就不清楚啦,五毒蜂最怕硫磺和薄荷味,只要在'身上抹个够,它准不敢靠近。
至于如何捉,只要用布袋套住即可。”
“我可不愿冒险。”
“胆小鬼,好吧,你替我找到蜂群就好了,其它的,我自'己想办法!”
小勾从口网掏出一包东西,交予小竹,原是顺路找采的。
薄荷药,小竹捏碎,清凉味通四溢,他依言抹在身上,方自寻往另一头。
约过两个时辰,小竹突然有叫声传来。
“找到了,在这里。”
他方叫完,突然不敢声张,又闭了嘴,因为毒蜂似能辨音,立即向他行来,突而闻及薄荷味,吱吱怪叫两声,方自退去。小竹暗道好险,若被叮着,可够他受的。
小勾闻声赶来,手中已多个麻布网。
那是一处小山崖,两人在另一头,瞧着对崖一株黑槐树枝上,有十余只拇指大蜂群,静静守候在那儿。
小竹低声道:“他们一向只有十来只?也见不到巢?”
小勾笑道:“你以为蜜蜂没头脑,它跟人一样,是有组织的,那几只是警戒蜂,负责保证老巢的,奇怪的是,你的叫声怎会没受到攻击?”
“有啊,撞来两三只,后来又走了,可能因为薄荷味道吧!”
“这是你走运,薄荷是可以让它们讨厌,不过若它们发了疯,我劝你还是溜走的好。”
“为什么?蜜峰不是听风辨位,我不动,他也能认得出?”
“那认不出,不过既然拼命,它是撞到什么就刺,它的针可没那么容易断了,你敢保让它撞不到你?”
小竹听得头皮发麻:“这么不保险,我不去了。”
小勾一阵得意:“跟着我就没事啦,要叮也是我先遭殃。”
也许话声太大,几只毒蜂又追来,两人顿时闭声,毒蜂嗡嗡震翅,利针暗吐,针叉尖又利又十分刺眼,小勾故意抓出薄荷药,捣出汁味甩去,方将蜂群迫去。
小竹惊心道:“那么多只,如何装得了?”
小勾道:“只要找到巢?一口气套下,剩余的,就要宰光他们。”
“要是宰不了呢?”
“你就等着打针好了。”
小竹不吭声,这毕竟不好玩。
小勾则在注视蜂群?未多久远处另有蜂群飞来?双方交头接耳?似在交换班。果然先前几只已往回路飞去,小勾立即拉着小竹?暗中潜追过去。
蜂群飞得什快?想跟踪?自是不容易,但小勾知道?警戒蜂离窝巢往往不超过五里距离?仔细找寻下,终在一道小瀑布的源头?发现了出人口。
小竹钦叹不已:“瀑布在动?往往吸引别人注意,自然对他们的行踪松懈,找不着它们的窝了。”
小勾道:“否则它们怎么会被称为毒蜂之王。你看着其他蜂群,足否另有漏网之鱼?我去偷蜂巢了。”
说着就想攀崖。
小竹急道:“你就这样去套蜂巢?”
“不然你还有更好方法?放心,我已经想好退路了。”
小勾抽出随身携带的挂线勾子,往崖面打去,借以攀上高崖。
小竹不知该如何是好,也躲了起来,免得遭殃。
不到盏茶工夫,小勾已攀上崖顶,借着瀑布的流动声,掩去不少方便,他靠向蜂巢顶端,往下瞧,除了杯子大出口外,峰巢全部陷在崖壁里。
这怎么捉?
小勾一时头大,却又不肯放弃。
“只好来硬的。”
他盘算一下距离,细线尖勾勾向右凸岩,一头缠在自己身上,双手紧紧抓着布袋,相准目标。
突然?翻身落下?及至蜂巢,猛运真劲,击向岩块?叭地一声,石碎岩裂。蜂窝已现,更有毒蜂猛狠撞飞而出。
小勾冷喝一声,布袋张口即罩,先是套住两三只飞出来的毒蜂,但又见蜂群猛勇而出,不得已?改套蜂巢。
可惜蜂巢陷入崖兜,岂能套中?他只好改吸字诀,急运真力,吸出不少蜂巢。眼看蜂群已行出,欲扎刺自己,幸有薄荷掩体,蜂群一犹豫,小勾抖落细绳,抓紧布网,跳入飞瀑,让其行往水潭,这就是他的退路。
人已隐入飞瀑?蜂群疯狂乱飞,却失去目标,已生拼命,四处乱窜,撞到什么,就刺什么。
小勾已跳落水中,不敢爬起,否则必受毒蜂攻击,而小竹却也藏不了身,眼看毒蜂已狂,撞物即刺?又有不少逼向自己,情急之下,他也逃命,谁知逃不了步,警戒蜂也已折回,见人就札。
“唉呀"一声,小竹左肩挨一针,痛彻心肺,没来得及多想,他也跳人水中。
小勾见他下来,心头一阵弄笑,只是在水中,无法说话。
毒蛇可未放弃攻击,一只只往水里大冲撞,只可惜潭水颇深,他们只能冲撞三寸,即已无功折退,有的甚至冲撞过度而被溺死。
小勾在水底,仍可瞧清,心下一急,自已要的是活蜂,若被溺死,那有屁用,当下立即拉随身挂勾的细绳,缠住麻网口,即其浮向水面,免得溺死。
蜂群见及同伴浮出水面,已行了过去,或咬若吮,总要救出他们,然而那布网似经小勾特别编制,咬之不断,急得蜂群吱吱怪叫。
小竹已靠向小勾,一脸责备他害自己挨针。
小勾苦笑,那是意外,可惜蜂群未散。若出水面?照样受攻击。
“看样子,又得挨一次了?
小勾瞧向小竹,比划一阵,然后将手中细线交给他。
小竹似能会意,点了点头。
小勾登时发掌,打向水面,击毙不少毒蜂,他已蹿出水面?拔腿即逃。
蜂群骤见敌踪,拼命追来。
小勾拼命逃开,虽然他轻功不弱,但蜂群毕竟能飞?迂回追逐,终有两三只出其不意攻向小勾,刺得他畦哇痛叫。
不得已,他抽出火折子?四处乱窜,找到——处空草丛?火折子猛烧燃,往里头丢,还拆散火折子中的硫磺、硝粉,撒向草丛。
有了药物的助燃,轰地一声,草堆猛起烈火,小勾落地打滚,抓来枯草引燃,立即反攻毒蜂。
毒蜂遇火,吱吱痛叫,被烧死不少,剩余几只,作困兽之斗后,也都相继撞火自焚。
小勾吸口大气。终将要命的毒蜂收拾,他爬出火堆,往背部探去,抓下外衣,还有一些树叶,这是他临时想到,以树叶垫背,若被扎,也伤不了肌肤,然而,他却计算错误,毒蜂利针要比想象中长,故而好几处被扎穿,疼痛即从该处传出。
他想将毒液吸出,却无用武之地。
幸好不久,小竹已抓着麻袋赶来,小勾立即要他吸毒。
小竹犹豫一下,仍自吸向伤口,毒汁转为黑红,还发出腥味。
吸完后,敷上灵药,痛楚已失,小勾又有了笑意:“真是得不偿失,要知这蜂不好搞,我也不敢搞了。”
小竹瞄眼:“都是你,害我也挨一针。”
“怕什么?挨久了就习惯了,你看,我挨了五针,现在觉得很爽呢!”
“爽你的头,若非我吸出毒液,你还唉唉叫痛呢!”
小勾干笑几声:似后就会适应啦,换你过瘾一下吧!”
小勾抓向小竹左后,小竹惊惶尖叫:“你想干什么?”
他胸口抓得紧紧。
小勾怔楞:“我帮你吸毒啊,难不成还非礼你?”
“不行”
“什么不行?你敢不听门主的话?”
小勾忽而起了捉弄之心,立即抓向小竹肩头,小竹想逃开,却被点住穴道。他更为惊慌。
“不要-不要快放开我一一”“原来还是处男-?哈哈童子鸡叫声,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小竹又急又窘,眼看衣衫就快被解开,叫得更急“别的过来-我让你吸毒,别解我的衣衫——”小勾已停手,呵呵弄笑不已:“你为何那么怕找解开你的衣服?你有病?还是挂了奶瓶?或是胎记特别,还是刺了心上人的裸体像?那么怕人看?”
“才没有我?-我不习惯嘛!快解开我穴道。”
小勾邪笑几声?还是解去他穴道”“真是童子鸡?连脱衣服都象要小命似的?以后怎么混呢?”
只是我不喜欢被人强迫而已。”
“那你自己脱吧?毒不吸出来?你不觉得难过吗?”
小竹瞪了几眼?方解开左胸襟?露出洁白肌肤?居中却红肿大片,他红着脸,已闭上
眼晴。
小勾讪笑:“早脱不就没事?真是!”他凑上嘴?替他吸出毒液,再敷上灵药?小竹疼痛全失。
岂知小勾猝然拉他衣衫,扯往下方,露出浑滑胸乳。
“没什么嘛,发育的小孩尖了点儿,也没什么特别嘛!”
小竹顿时尖叫?一巴掌打向小勾,猛抓衣衫,整张脸已通红。
小勾莫名被挨耳光,不,是滋味。
“看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女人,凶什么凶?”
“你色狼!”
小竹想再追打,小勾已经逃开,嬉笑不已。
“色狼就色狼嘛,不过你说错了,男对女是色狼,男对男叫牛郎,不要搞错。”
小竹追他不着,窘红的脸也露出怪异表情:“这次饶你,下次再如此,小心我跟你没完没了。”
“不会有下次啦!我只是想证明你是男是女?一身嫩肌肤香喷喷,很难让人相信你不是女人,结果呵呵-”“结果是什么?”
“还有什么?胸部平平,你还想当女人?只能说你是娘娘腔的男人,这对宝贝门来说,是项特色,以后我会改选你的。”
小竹斥笑:“你管不着。”
“管不着也要管,谁叫你是我门徒?”
小竹瞪了几眼,红云再现,己别过头:“少说风凉话,那堆毒蜂你自己拿去,我可不想再挨针。”
“不会啦,他们乖得很。”
瞧着麻袋东凸西凹,嗡嗡有声,很难让人相信那是一群乖宝宝。
“我不会再跟你去太阿殿玩蜂了,你自己想办法。”
小竹将手中软细绳交给小勾,有了问题:“这是什么线,这么细,又扯不断?”
小勾得意道:“天蚕丝,是从一个不知名的人身上偷来的,它本是一件天蚕甲,刀枪不人,我把它拆了一半,十条编成一束,你看,大小跟普通细线差不多,要扯断它,非得千斤力道不可,我用它不知偷了多少宝物,它是做贼的最佳利器。”
小竹闻得心痒痒:“另外半件天蚕甲呢?”
“在宝窟里,你想要,下次送你。”
“多谢门主赏赐。”
小竹露出笑意,早将方才窘事给忘了。
稍作休息后,小勾等不及,立即提起毒蜂,捉谑地往太阿殿行去,小竹跟了一阵,百到快到地头,他才溜开,免得变鱼池之殃。
太阿殿不知祸事临头?正陶醉在联姻喜事之中。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小勾更是捉谑,干脆找来一串鞭炮,直行大门,点得哔啪作响,热闹极了。
鞭炮声立即引来南宫家人骚动,离嫁娶尚有三日,该不会鱼肠宫又来报喜吧?
南宫夫人第一个迎礼而出,因为儿子是新郎,女儿是新娘,丈夫地位高,当然她最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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