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抄兵器飞扑出屋外。那知人才跨出茅屋,一道寒光如天降长虹,疾削而下。
做梦也想不到门旁有人暗袭,还没有惊呼出声,二颗人头已经落地。
宋不群飞起二脚,把二首尸体踢进茅屋,又飞快把二颗人头抛入屋中,人已飘然隐身于左边墙角。
就在他人刚停下,三合院门再度打开,三名金衣人疾奔而出,其中二人向宋不群隐身处奔来,分明是闻声向后面走,另一个都抬头向前面高塔上的-望哨问道:“柳大年,发生了什么事?”
自然,人已经死了,那能开口说话。
那人见听不到回答,神情猛自一变,倏听得身后响起二声闷哼,忙转身一看,二名同伴已变成四段,横在地上。
“不好,这里也有人被杀了。”
那人刚大声惊叫,转角处一条人影加幽灵一般,疾朴而至。剑光如匹练一般,闷声不啃地削至。
正是宋不群。
这金衣人的身手居然不俗,猝遭袭击下,身形急退七尺,一柄长弯刀已自背后掣在手中,惊怒地吼呱道:“姓宋的,是你!”
宋不群一击不中,再度出手,十八招凝成一招,剑芒像纵横交错的光网,向对方周身罩去。
人在出剑之际,已连走六个方位。
这正是威凌天下的六龙剑诀!六招连环齐施下,那金衣人一声惊呼,长弯刀疾舞,白色的刀芒顿变成一朵昙状光塔。
好刀法!可是怎敌得过六龙剑诀,就在呛呛呛,一连串兵器交击声及火花中,一声惨叫破空响起。刀光倏敛,只见那金衣人拖刀蹿眼后退,一身金衣已碎成片片,像挂在身上一样,身上横七竖八,全是皮肉翻起的血口子。简直像一个血人。
宋不群也惊异对方的刀法神妙,在六龙剑诀齐施下,居然仅受重伤不死,不由一身冷笑,挺身又待迫击,陡听得身后一声厉喝:“好辣的手段!”衣袂飘风声中,数条人数疾扑而至。
宋不群霍地转身,仗剑屹立戒备。
四条人影立刻展开包围,除了瞿英与高顺外,另二个正是在后面茅屋喝酒的二名紫衣大汉。
此刻瞿英的脸色,狰狞可怖,双目电闪,厉声道:“宋不群,后面的戒哨也是你杀的?”
宋不群冷硬地笑了笑,冷凄凄道:“不错,连地上的二个,还有前面的三个,我宋三一共已毙了六个,对了,还有身后那个没死!”
这番话把对方四人震惊得呆住了,八只眼睛睁得像牛眼,他们实不敢相信,在这一瞬之间,宋不群能一个人杀了六个全是一流顶尖高手的同伴。
瞿英冷笑道:“我不信!”
高顺却向一旁的紫衣大汉道:“江俊,你去看看虑长丹的伤势怎样了。”
坐在地上自己用身上碎布在包扎伤口的卢长丹已吼叫道:“高副座,不要管我,无论如何,不能让姓宋的溜了!”
宋不群对瞿英道:“信不信在你,在没摆不你们以前,我宋三绝对不溜,几位尽可以放心。”
瞿英深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强仰心中怒火,恢复冷静的语声道:“宋三,你今天刚到,我们并没有失礼之处,令堂及二位宋姑娘住此,我们并没去惊扰,而且日夜好好侍候,但你却大开杀戒,为的是什么?难道这是你给咱们的报酬?”
宋不群狂笑道:“姓瞿的,你别在满嘴仁义道德,心里男盗女娼了,试问你们建这二座-望台又为了什么?穆公任给了你们什么命令?何必要我非揭穿不可!”
瞿英神色一呆,生涩地道:“你都知道?”
宋不群冷笑一声,道:“我当然明白,我岂能甘心钻进你们偏置的‘兽栏’,等著让你们摆布!”
高顺厉声道:“听说你也是一个人物,怎可以用这种暗杀手法杀人,传出江湖,岂不被人耻笑?”
宋不群淡淡道:“我宋三是以其人之道,还诸其身,毫不耻辱。”
另一名紫衣大汉疠声接口道:“混账,咱们几暗暗算过你?”
宋不群冷冷道:“锣不敲不响,话不说不明,咱们一行十五人离开神仙府当夜,就死了一个,你知道是怎么死的?”
紫衣大汉暴烈地道:“无论怎度死的,也牵连不到咱们头上,难道咱们会飞出千里之外去杀人?”
宋不群道:“人虽不是你们杀的,都是你们头儿穆公任派人暗算的,而且被杀的是个弱女子,若说我宋三无耻,穆公任更是无耻,你们这批做狗爪子的也好不到那里去,杀了你们等于为世除害积阴德。”
紫衣大漠气得几乎吐血,吼叫道:“你敢辱骂帝君?”
瞿英一挥手道:“祝老七,你废话太多了。”
祝老大一呆,呐呐道:“领队,我只不过问问他道理。”
瞿英冷笑道:“杀了人还讲什么道理,宋三,讲了半天,你还没说出你杀人的动静,难道只是为了报复死了一个女伴?”
宋不群目光一扫道:“动机很单纯,我可以坦由的告欣你,今在我要同家母家姐离开这里。
高顺嘿嘿一笑道:“你要离开又何必杀人,只要坦白告欣我们,没有人会阻拦你。”
宋不群冷笑道:“我若直言,你们会那么好商量吗?”
瞿英狞笑道:“我可以老实告欣你,帝君旨谕中,若你们要离开,不必我们阻拦,自会有人拦截,但是如今你要走,却没这容易了,咱们同伴六条命,必需用你的血来报偿。”
宋不群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们四个人么?为什么不把其余人一齐叫出来?”
瞿英道:“就咱们四个人就够打发你了,久闻六龙剑诀超凡绝伦,锋镝难御,咱们今天正好领教领教!”
宋不群一听这话,已明白没有其他人,心中顿时宽松一半,强硬地道:“那你们还在等什么?”
瞿英反手握住肩上剑柄,哈地一声,长剑已经出鞘,方自踏出一步,高顺倏喝道:“且慢”
瞿英一怔侧首问道:“什么事?”
高顺道:“对阵了半天,怎不见那骆老儿出来?”
宋不群灵机一动,哈哈一笑,道:“你们发觉已经晚了,骆老前辈已经陪著家母离开,此刻怕不早已远出里外。”
这是宋不群一个圈套,想分散对方一部份实力。果然,瞿英的脸色顿时一变,韩首喝道:“祝老七,你去看看。”
叫祝老七的紫衣大汉立刻应声向身后三合院扑去。
四名对手已经剩下三人,再不动手,待等何时,宋不群一声长笑道:“要宰人还拖什么时间,就试试我宋三的六龙剑诀!”
话声中已飞身扑出,长剑一圈,一招‘白龙横天’直刺瞿英。
瞿英一声大喝,震腕撩剑,削!削!削!三道剑芒形成三个圆弧,近向宋不群的剑势。
剑法之缜密凌厉,江湖罕见其匹。
意想不到的是这连环三剑居然全部疗空,宋不群的剑势已在半途,招变‘青龙御云’改向旁边高顺刺去。
“啊!”高顺一声惊呼,手中一双龙虎圈慌忙交叉架出。
就在这时,三只蓝汪汪的淬毒‘六星棱’如三点蓝星一般,向宋不群侧身疾射而至。
这正是另一名紫衣大汉江才出手暗袭。
没有半丝征兆!
但柔剑倏然目下飞弹而起,三溜冷寒疾准无匹地礁上三点‘六星棱’,‘叮当’三响连成一响,三点蓝星已歪飞向一遑。
几乎同时,剑若长虹,向紫衣大汉江俊射到。
正是一招“墨龙戏珠”!
江俊倒掠暴退,接著一声暴喝,一退即进,链锁枪像毒蛇一般,笔直刺至。
在霎眼不到的瞬间,三次变招,连攻三人,似乎杷瞿英与高顺激怒了。
连声暴喝中,一轮光影在宋不群门面呼地划过,距离还不到半分,另一轮光圈已落向小腹。
正是高顺凌厉的龙虎双环。
同时剃光如轮,自右侧罩至,剑气沁骨。
那是瞿英的长剑!
这刹那,宋不群立刻感到压力加重,这三个对手并不是虚有架势的空心草包,无论剑术功力,俱是难缠的罕见高手。
身加游鱼般滑出三般兵器攻击的焦点,瞿英的长剑已加影附形,跟踪削下。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嚎自庄院中传来。
瞿英、高顺与江俊同时一怔,凌厉的攻势情不自禁地略顿,宋不群却在这刹那空隙中,一招‘六龙吐水’,向江俊猛圈而出,口中哈哈笑道:“那个祝老七是自投罗网,你也搭伴上阴山吧!”
话声落处,紫衣大漠的那颗头额已飞出丈多高。
没有叫声因为剑势太快,根本来不及叫,鲜血像水珠一般凌空激喷。
知道上了宋不群的当,转眼之间已损失了二名手下,高顺与瞿英的目光中几乎喷出火来。
“奶奶的,你小心太毒辣!”
高顺疠叱声中,龙虎双环暴起暴落,三十六招凝为一招,似暴风狂雨似地向宋不群猛砸猛!剑光如匹练纵横,瞿英也一口气削出一十八剑。
在剑气环风的交错中,宋不群身形左闪右旋,也还了六六三十六招。
但是他额上已冒出了汗水!在神仙府中,玉皇帝君能凭著手下五十名金甲力士,镇服那些倒板的星宿散仙,固已显示出这些金甲力士的武功高强,但这些只是印象而已,宋不群终究没有亲身体验过。
现在,他才感到对方的武功招式比想像中还厉害。
转眼已过三百招,宋不群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心跳得像擂技一般。
不过瞿英与高顺似乎也轻松不了多少,喘息之声同样可闻。
在这种僵持不下的情形下,庄院的墙头上倏传来土地神路公明的话声:“少君,要不要老朽出来帮忙!”
“不”
不字才出口,陡听到土地神大呼一声:“小心!”
宋不群顿觉脑后刀锋破空之声。
一定是受伤的卢长舟忘命偷袭。他头也不回,脚下一旋,柔剑宛似一倏怒龙掠掣飞幻。
一声长嚎之声响起,卢长舟的身躯已倒在血泊之中。
这刹那,一道黑影猛扑而下,宋不群方自一惊。
高顺已闷哼一声摔出三尺,一颗头颅变成了肉饼,竟然是毙在土地神的土地拐下!
宋不群一呆,急叫道:“骆前辈,你快回去!”
“少君,老朽搜过,附近再也没有人。咱们快些把这个狗杂种打发了也好上路!”
土地神骆公明在话声中,土地拐宛如暴风雨般地扫出二十五杖。
瞿莫顿时恐惧了!
十个同伴死得一个不剩,刚才二人力战宋不群,僵持不下,况且现在又多了一个土地神。
他惊恐地叫道“你们要不要脸?”
土地神骆公明冷笑道:“刚才你们三打一,怎么不想想自己要不要脸?”
瞿英结结巴巴道:“你你们一定要赶尽杀杀绝?”
宋不群道:“假如你不想死,就丢下剑。”
“不!”
瞿英刚说出半个‘不”字!骆公明的土地拐已重重地敲在胯骨。
一声不是人声的长号才响起,宋不群的长剑已剌穿对方小腹。
瞿英全身扭曲著,然后缓缓倒地,寂然不动。
骆公明目光四下一扫,土地拐点地长吁一声道:“总算一干二净,全部解决。”
宋不群望着满地民首,道:“姓穆的得此消息,不知有何感想?”
骆公明呵呵一笑道:“老朽保证他暴跳加雷,寝不安社,食不知味!”
宋不群道:“我想也是如此。”
骆公明关切地道:“少君,看你满身是汗,要不要休息一下?”
宋不群摇摇头道:“不,尽快离开此地。”
三条人影倏自门中出来,宋不群急走迎上去道:“娘,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宋夫人道:“你二姐在门缝里看,说你把这批人杀光了,马上叫我走,唉!群儿,难道没留活口。”
“阿弥陀佛!”
宋央人念了一声佛号道:“太惨了,太惨了,唉!群儿,咱们走吧!”
宋不群忙道:“娘,我背你走!”
宋夫人不以为然道:“胡说,为娘的年纪不算大,还用得著你在背?”
宋不群着急道:“娘,天黑山路难行,像你这样一步一步走,要挨到什么时候?”
宋夫人无可奈何地道:“就是你背我走,但你大姐二姐怎么办?”
宋不群望望骆公明道:“前辈”””
土地神哈哈笑道:“我知道少君要说什么,其实老朽七八十岁的年纪,够做你祖父了,还避什么嫌疑,事急从权,二位姑娘那一位上来!”
“委曲前辈了,二姐就路老丈背著,大姐就由我与前辈架著走就不虞落后了。”
于是宋不群背著母亲,骆公明背著宋婉仪,老大宋静仪由二人左右架著,急奔下山。
一路急掠,宋静仪但觉二耳生风,脚不沾地,像是御风飞行,初尝这种滋味,使她又怕又兴奋。
但他们不知道,就在离开后,院子右边的树中倏有一点白影升空而起,急向山下飞去,竟是一只信鸽。
一个时辰过去了,凉气沁肤的山中,宋不群与骆公明都已出了一身热汗。
宋不群急速地换了一口气道:“骆前辈,要休息一下么?”
土地神道:“老朽还可以走一段路,少君如觉得累,不妨休息片刻!”
“那我们再赶一阵!”
土地神笑道:“其实不必这么急,反正天亮前赶到山下村子里就可以了。”
宋不群道:“我始终感到并没有脱离危险,说不定前面还会出现强敌拦截。”
土地神道:“少君,那批家伙死得一个不剩,就是附近有他们的人,一时也难得到消息,你是多处了。”
宋不群沉重地道:“前辈,我不是仅凭臆测!”
土地神道:“难道有什么根据?”
宋不群道:“姓瞿的曾说过他们奉命只负责监视,若我们走脱,另有拦截的人,因此,我总觉得他们彼此之间,一定另有传讯连络方法。决不会在发生突变情况后亳无连络。”
土地神哈哈笑道:“他不过在虚言恫吓你少君罢了,这种人还会对你说真话?”
有不群道:“但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以小心为是。”
土地神道:“这是当然。”
宋不群不再多说,但是心中却感到刚已死的瞿英说那番话时,似乎并不像在虚言恫吓。
四周漆黑一片,夜枭凄啼,似泣如诉,仿佛是一阵阵哀歌,此情此景,益发增加了宋不群心头的悒郁沉重。
可是这一路上,却未见丝毫动静。
经过几处在宋不群意料中最好的设夫地点,却并没碰上半个鬼影,这倒使他大出意料之外。
难道自己真的过虑了?
宋不群也对自己刚才所言,发生摇动起来。
奔行复奔行。
在东方刚吐出一丝鱼白色时,已经到了山下,山脚的小村,已近在眼前了。
放下母亲,宋不群悠然吐出一口气,道:“看来我们是脱险了!”
“我说如何,少君是多虑罢了。”骆公明哈哈一笑道:“我们在此休息片刻,再进村取马,直奔长安。”
话声方落,倏传来一声阴恻恻地笑声道:“只怕你们到不了长安。”
迷蒙的晨曦中,但见人影一闪,一个秃顶马脸的山羊胡须老儿已临空泻落三丈远处。
宋不群与骆公明齐皆惊震失色,立刻一右,护住宋夫人母女,蓄势而待。
只见对方一身灰色长衣,手中拿著一根七弯八曲的寿公拐,拐头还击著二只小小铜铃,随风幌荡,不时响起一连串轻脆悦耳的铃声。
骆公明首先道:“听你老家伙口气,莫非是穆公任的手下?”
灰衣老人厉声道:“就凭你直呼帝君之名,今天你已死定了。”
骆公明大笑道:“老夫并不惜一条命,就看你本没有这份功夫,我说老家伙,就凭你一个人?”
灰次老人冷冷道:“人不在多,有我一人在此,胜过千军万马!”
宋不群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想必不是无姓无名之辈,何妨报个字号听听。”
灰衣老人道:“玉皇府帝君座下八大神使之一,催命神使南宫玄就是老夫!”
土地神不屑地一撇嘴道:“字号似乎蛮响亮的,但不知手底下如何?”
南宫玄似乎更傲,冷冷道:“足可以把你这个土地神与姓宋的摆平在这儿。”
骆公明一横土地拐一笃一笃向对方徐徐逼去,口中大笑道:“老夫就试试你催我的命,还是我催你的命?”
宋不群急忙跨上二步道:“前辈且慢!”
土地神停步嗔目喝道:“你还不走?”
宋不群道:“前辈,你照顾家母先走,此地由我来应付。”
土地神怒道:“少君,你太糊涂,中原地方你正是人杰地灵,比我熟悉得多,你不照顾令堂走,难道叫我老头子带著令堂等瞎闯!”
话声一落,身形猛向南宫玄扑去,出手就是一十八杖。
南宫玄举杖还挈,口中狂笑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的,待我杀了你这假土地,不出百里,保证追上姓宋的小子。”
二人一上手就各展经学,往返拚搏,铃声急响中,但见拐风呼啸,十丈周围,打得激烈无比!宋不群想想也对,这才无可奈何地造:“骆前辈,你要小心。”
骆公明又是一十八拐,凝为一击,猛砸对方,口中狂笑道:“你放心,咱们到长安见。”
宋不群这才护著母亲姐姐,向山村急走。
到了寄马的农家,取了二匹健马,正好二人一骑,抖千向长安疾驰狂奔。
天渐渐地亮了。
晴空无云,这,又是一个灼热的天气。
宋不群坐在马上,拚命以缰渑抽著马身,恨不得插翅飞到长安,可是一颗心却悬念著土地神骆公明的胜负。
神仙府在短短一月之间,二度易主的消息轰传江湖,立刻震动了武林。
这种史无先例的剧变,使得江湖中绘影绘色,各种各样的谣传满天飞,对在神仙府崛起的玉皇府竟含著无比的敬畏与响往。
尤其是各大门派帮会,虽对已死的长孙推深痛恶绝,余愤仍在,可是对这位玉皇帝君却并无恶感。不但没有恶感,而且还存著十分好感。
这是因为玉皇帝君义释各派首脑人物的缘故。同时在各派首脑人物离开时,也都接受过一番婉转的忠告””希望各派千万不要插手玉皇府与神仙府之间的恩怨。
这再再显然玉皇帝君穆公任的厉害,他要断绝神仙府的一切与外关系,使宋不群等一行人完全孤立,永不翻身。然而神仙府自司空明功力消失,黄仙好走火入魔后,宋不群已等于是神仙府的中流砥柱。在这强大的压力下,为何求生存,等于是一种严厉的考验。
现在宋不群就住在长安九龙镖局的后院。等候著司空府君等一行人到来。
一天,二天三天九龙镖局这几天的客户特别多了起来,可是若仔细观察,这些客户在九龙镖局镖主梁雁兆接进去后,就没见离开。
就在离开云雾山二十五天后,最后的二批人也已到达。
这二批人却是易容过的怒真人与宋长志。
在镖局最后一座内院屋中,该到的差不各全到了。尹瑛、梅君、韦陀神、司命神、果报神、张果老、笑和尚、宋不群,此刻一见怒真人与未长志在梁局主的引接下也进来了,立刻纷纷起立。
宋不群首先问道:“爹与真人不是与府君仙姥在一齐吗?”
宋长志道:“我考虑再三,决定先把他们安置在一处偏僻地方,同时府君要为爹的告欣你,今后一切大计由大家商裁决定。”
说到这里,急急问道:“你娘来了么?”
宋不群含笑道:“孩儿也把娘与姐姐安置在一处地方,以免有所顾忌”
宋长志颔首道:“你倒与我想法相同。”
慈真人倏插口道:“大家都到齐了,何以不见土地公?”
宋不群黯然一叹道:“骆老前辈已经仙逝了!”
怒真人脸色一变,道:“是怎么回事?”
宋不群简略地叙述经过,然后道:“到了长安,我立刻请梁局主派人探听,据报终南山脚躺著二具尸首为了行踪保密,我只能请梁局主派人去就地埋葬”
怒真人恨恨道:“姓穆的居然赶尽杀绝,太巳可恨!”
笑和尚的脸上已失去了笑容,一叹道:“牛鼻子,气苦了自己,姓穆的正中下怀,何不喝杯茶平平气,咱们慢慢商谈。”
梁应兆也慰抚道:“对,对,大家坐下慢慢谈,但在下去吩咐准备酒菜为宋庄主与道长洗尘。”
宋长志一把拉住梁应兆道:“且慢,梁局主,宋某请问一件事!”
梁雁兆一怔,忙道:“请说。”
宋长志道:“咱们在此聚合之事,你下面的人知不知道?”
梁应兆一拍胸脯笑道:“宋庄主,咱们的交情不是一天了,三公子来时已关照过梁某注意保密,我这局子里人头虽杂,但我已命几个心腹镖师封锁住三进院门户,除了有限几个心腹外,梁某保证其他人一概不知各位身份,我也知道事关重大,所以这保密的工夫,梁某可以拍胸担保,若有一点风声走漏出去,唯我梁某是问。”
宋长志微微一笑,一拍梁应兆肩膀道:“事关生死安危,宋某不能不小心,还望梁兄勿怪宋某多疑。”
梁应兆笑道:“宋兄理所当问,梁某岂能介意,请宽坐片刻,梁某告退。”
当梁局主走出后院,却见一名镖师匆匆迎来,道:“局主,刚才朱大户派人来,请局主务必到庆云楼去一次,说有要事相商!”
朱大户是长安首富,有四家大参号及药材铺,每年春秋二次保运,都是委托九龙镖局,算得上是个老主顾,自然不能不去。
于是梁应兆吩咐道:“你去叫人准备一席酒菜送进去,同时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不能作陪。”
说完立刻出了镖局向庆云楼走去。
庆云褛是长安有名的酒楼,梁应兆也是老主顾,一进酒楼,掌柜的立刻招呼道:“局主,上面正有客人等你哪,王二,带局主上楼,三号雅房。”
梁应兆点点头随著伙计上了楼,在三号雅房,伙计一挑帘子,跨进房中,他顿时一呆。
桌上摆著满桌酒菜,二付杯筷,分毫未动,坐著的是个脸无表情,穿著金色长衫的中年人。
与对方陌不相识,梁应兆方是一怔,还以为走错了房间,正欲抱拳退出,对方已起立拱手道:“阁下必是名震西南,九龙镖局的梁局主了。”
脸上透著狐疑,梁雁兆抱拳道:“不敢,难道是阁下见召?”
“正是!”金衣中年人脸无表情地道:“初次见面,唯恐局主不肯宠临,故暂假朱大户之名相邀,请多包涵!”
梁应兆一呆,道:“这么说阁下与朱大户并不相识?”
金衣中年人道:“与朱大户识与不识,已无关紧要,幸会你局主,在下正有事相托,并愿原酬辛劳!”
梁应兆道:“好说,何事赐教?”
金衣中年人一摆手道:“酒菜已凉,局主何不边饮边谈!”
满腹怀疑的梁应兆拱手落座,道:“不敢叨扰,尚请直言,若梁某能够效劳之处,定供驱使。”
金衣中年人这才微露一丝笑容,道:“听说贵局最近到了一批客人?”
梁应兆心中猛然一跳,但他也久跑江湖,老于世故,哈哈笑道:“梁某开的是镖局,天天有顾客上门,阁下是指那一位?”
金衣中年人道:“我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神仙府中那批人与宋不群父子!”
消息是如何走漏的?梁雁兆心头一震,立刻道:“阁下的消息恐怕不确吧”
金衣中年人脸色顿时一沉,接口道:“梁局主,事关你身价生命,切勿存欺蒙之心,若能坦诚相告,还有要事相托。并以黄金百两为酬。”
说著自桌底下取出一只包袱,往桌上一放,包袱中显然是百两黄金。
梁应兆虎地起立,但他二腿还没站直,金衣人一抬手道:“有话坐著说不妨!”
口脱一声,梁应兆身不由己地跌落椅中,他一挣扎,才发觉全身已不听使唤,半分动荡不得,竟被对方制了穴道。
惊恐交加,梁雁兆太阳穴青筋暴突,脸涨成紫酱色,沉喝道:“阁下是谁?”
金衣中年人冷冷道:“局主早该问这句话了,在下是玉皇府传敕神使董丞。料想宋三公子必然向你提起过董某。”
竟是玉皇府的人!梁应兆的脸色顿变灰败,牙根相僮,情不自禁地打起抖来。
却见董丞伸手一拂,语声复变得柔和起来,道:“局主一生刀锋舔血,挣得如今基业,想必不是容易,若能接受玉皇府委托,除桌上酬劳外,董某保证今后九龙镖局的镳通行大江南北,无人敢动你分亳,如果拒绝”””
语声一寒,接下去道:“不但若大基业立毁,还得陪上贵局上下与你妻母弱子七十八口性命,得失之间,务请三思!”
平素老于世故的梁应兆,此刻完全失去了应付之圆滑,呐呐问道:“你究竟要我做些什么?”
董丞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纸包,往桌上一放,道:“此是本府特制迷药,请伺机置于茶水或饮食之中”
“你要我暗中下毒?”梁应兆惊恐地叫了起来“不,梁某绝不做卖友杀人之事!”
董丞神色一厉道:“这么说,你是不顾十余家口与局中上下五十余条性命了,我董丞说得出,做得到,你若有半个不字,那些人天明就见不到日出。”
“我我怎能下毒杀人!”
董丞道:“玉皇府要杀人还不至于要施阴谋暗算,我可以告欣你,这仅是迷药,服后十二个时辰才能醒转,我给你二天时间,等他们这批人昏迷后,你立刻制住他们穴道送往长安城外十里长亭,这二天中我就在长亭中候你消息,过此时限,休怪我心狠手链,要使九龙镖局片瓦不剩,鸡犬皆亡。”
顿了顿,又柔和地道:“卖友求存,武林不耻,我也知道局主心中极是为难,故而董某还可以给你一个心安的保证!”
梁应兆已完全摄服于对方恫吓之下,艰涩地道:“什什么保证。”
董丞微微一笑道:“我可以保证决不杀戮宋家父子及神仙府那批人,玉皇府言出无二,你若心中难安,半个月后,可以随时到玉皇府与他们见面相晤!”
梁应兆呐呐道:“我难信”
董丞道:“局主也是老于江湖,自可略于分析,董丞奉帝君之命,若要他们就戳,早已强攻贵局,杀他们易如反掌,何必费偌大周折心机!现在要他们活著,逮后自也不会再加杀害,故而董丞可用武林荣誉担保所言,话也说完了,来!我就陪局主干上二杯!”
梁应兆那还有心情饮酒,呐呐道:“董神使能容梁某略作考虑吗?”
董丞笑道:“当然,反正董某说过,期限二日,局主可以事实回答。”
梁应兆道:“那梁某先行告退。”
董丞道:“请便。”
梁应兆吃吃道:“你你已制了我穴道,叫我如何起身。”
董丞哈哈一笑道:“局主何不站起来试试!”
梁应兆一怔,用力站起,几乎撞倒了桌子,他不禁一呆,这才发觉对方刚才拂袖之间,早已解了自己穴道。
于是他慌忙一抱拳,就欲告退。
董丞道:“且慢!”
指了桌上的迷药与黄金道:“局主别忘记了带走桌上东西。”
梁应兆正自超越犹豫,董丞已冷冷道:“董某所以借重局主,也只是避免多开杀戒,伤了无辜,若局主一定坚拒,宋不群等人固不免一死,贵局七八十口性命也白白赔上,利害相较,局主多多衡量。”
脸色铁青灰白的梁应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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