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南南赤脚站在围墙上,与下面院子里的小女孩四目相望,后者张成“o”的小嘴,好半晌才喊出了“爹!”这个字眼。
趁着小孩转头的功夫,范南南逃也似的飞走了。
听到自家神兽叫唤,王启年拿着小白菜冲出了厨房,以为是人拐子进屋了,抱起女儿往门外看了看。
“爹,我能不吃它吗?”
小孩子总是容易被更“重要”的事情吸引,转头就忘了刚刚看到的飞天赤脚侠女,盯着王启年手里的小白菜十分抗拒。
“不行。”
厨房里走出一位美妇,小女孩看到她手里的擀面杖,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眼。
这套掩耳盗铃的动作,一看就干了很多次,动作流畅丝滑。
妻管严兼女儿奴的王启年笑呵呵的抱着小孩进了屋,炊烟袅袅,之前的一切像是没发生过。
监察院外墙边,赤脚大仙不知从哪弄来了梯子,正一步一步往上跑。
她也不想多此一举的,还不是陈萍萍在墙对面,为了以后还能做个悠闲的小废物,现在还不能暴露。
做戏做全套,范南南爬到了顶,抬起黢黑的脚就要跨过去。
突然看到墙下坐着轮椅的假笑老头,身体后仰,差点从梯子上掉下去。
范南南小脸吓得惨白,在上面做了八款惊险表情包,才抓到了砖块边缘稳住了身形。
“小心些,你是来找你哥哥的吧。”
院内除了陈萍萍没有别人,墙边早已放好了一把梯子,范南南怯生生点了点头,陈萍萍朝她招了招手,让她下来。
得了允许,范南南跨过墙头,陈萍萍扶着梯子,叫她别怕。
黢黑的小脚落了地,陈萍萍这才问道:“怎么不走大门?”
“他们要问很多问题,最后也不一定会放我进来。”
陈萍萍指了个方向,应该是地牢所在,范南南在后面推着轮椅,院里的草坪修剪过,很整齐,也很扎脚。
“你很着急?”
陈萍萍早就注意到了范南南没穿鞋,应该是从家里赶过来的。
“哥哥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
轮椅推动的速度不慢,陈萍萍侧头看她,并没有说什么监察院很安全之类的话,想来是知道范闲去见了谁。
“我心慌,儋州和牛栏街刺杀那两次,我都有这种感觉,很强烈。”
配合这话,范南南眼中闪过慌乱,除了无波无澜的良心痛了一下外,演员情绪很到位。
一路上多了许多打量的目光,很快就到了地牢门口,范南南焦急上前推门,刻意控制过的力量让她看起来很吃力,门还能纹丝不动。
路过的工作人员向院长问安,陈萍萍让他上去把门打开,等范南南进去,大门又重新关上。
两位中年大叔走到陈萍萍身后,言若海自然而然接替了范南南的工作。
“院长,楚回的身份关系到两国,让她进去恐会不妥。”朱格站在一旁,看向地牢大门,眸中略过一抹嫣红。
“无碍,北齐使团那边怎么样?”陈萍萍看了眼朱格,笑意不达眼底。
“都安排妥当了,只是庄墨韩那边的访客有些多,门外还聚集了不少读书人。”
“盘查清楚。”
朱格领命走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言若海开口道:“你故意支开朱格,就为了放她进去?”
“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
对于言若海的问题,陈萍萍笑而不语,转头问起了别的事。
“那些常去酒馆的人,还有少数在监察院门口蹲着,时不时袭击一下监察院的人,被父母绑回去的那些也没消停,就像……。”
“就像中邪,对吗?”陈萍萍一语道破言若海的猜想。
庆国子民信奉神庙,民间虽也有精怪之说,但大多流传不广,影响力自然也比不上庆庙。
言若海想了想说道:“鬼神之说大都不可信。”
“世上有太多我们未知之事,谁又说得清呢?”陈萍萍侧回身,让言若海推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