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提着两袋黄金出了皇宫,他身边剩下的数十名护卫来,一个个急叫道:“大将军,怎么样,皇上如何说?”
任忠将手上的黄金丢给自己的亲兵,苦笑道:“这是皇上赏我们的。”
一名军士气愤的道:“命都没了,眼下要黄金何用,若是早听大将军的建议,不要出城作战,何至于此。”虽然如此,这名军士还是将黄金放在马上扎紧。
任忠喝道:“走,咱们去南门。”眼下建康虽然还有二万士兵,只是已经人心惶惶,一旦皇帝要出城的消息传出,恐怕马上就会导致全城崩溃,只能秘密抽调人马,保护皇帝出城,而南城军队最多,任忠才会选择南城。
“吁!”骑不到数十步,前面的亲兵停了下来,一顶翠墨色的小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两名宫女搀着一名双十年华的少*妇刚刚从皇宫侧门出来,正要上轿,从这个侧门进出多是宫中贵人,任忠的亲兵只得让其先行通过。
一名宫女掀开轿帘,少*妇正要低头进轿时,不知为何,突然转头向任忠的方向看了一眼,任忠心中格噔一声,这名少*妇眼熟的很,正是萧摩的小妾,当初萧摩诃迎娶这名小妾后,对其很是宠爱,经常让其出来待客,任忠一眼就认出,他心中疑惑不已,忍不住打马上前问道:“萧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少*妇雪白的脸一下子通红起来,她当然认识任忠。没想到出宫时会碰到丈夫地好友,少*妇顿时宛如偷情时被人当场抓住,整个脸羞红起来,吞吞吐吐的道:“妾身妾身”
看到萧夫人羞愧的脸,任忠联想到今天的失败,许多事陡然明白,上午隋军进攻时,中军突然象无人调度一样。原来是萧摩诃出了问题。任忠心中仿佛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无力的挥了挥手:“本将明白了,夫人请吧。”
萧夫人福了一福,默默的钻进小轿,四名健夫抬起小轿,飞快消失,旁边的亲兵也猜到萧夫人从宫中离开,必不是什么好事。大将在城外为皇帝流血拼命,君王却将将军地妻室召入宫中游玩,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一名亲兵忍不住道:“大将军,这样地昏君我们保他干什么,不如降了吧?”
“住嘴,你活地不耐烦了,如此胆大之言也敢说的出口。我打死你。”任忠将手中的马鞭扬起。劈头盖脸的向说话的亲兵抽去。
那名亲兵任由任忠的马鞭抽在自己脸上,梗着脖子,也不求。就这么默默的承受着,数鞭下去,亲兵地脸上已多了数道血淋淋的鞭迹。
“大将军,大将军。”几名与那名亲兵交好之人连忙叫了起来,一人伸手托住任忠的手臂,主将与亲兵之间的关系犹如父子,任忠也是气急了才会狠狠抽打这名亲兵,见有人劝阻,任忠的马鞭再也抽不下去。
韩擒虎亲领着前锋正向建康赶去,走到一半,一名斥候匆匆来报:“大将军,陈将任忠在前面石子岗恭迎大将军。”
“哦!”韩擒虎呆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陈军会出城迎战,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问道:“陈军有多少人?”
“回大人,不足五十人。”
斥候的回答让韩擒虎摸不着头脑,不足五十人,任忠是搞什么鬼,腾的想到一个可能,心中顿时大喜:“他可是来投降的?”
“回大将军,正是!”“好!好!”韩擒虎大笑起来,一夹马肚向前驰去:“走!”
身后地亲兵见主将一马当先,也急忙追了上去,刹时间,烟尘滚滚,人吼马嘶,上万大军,如同波浪一样滚滚向前。
任忠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地烟尘,那种传来耳中闷雷般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足以让人还没接近就丧失斗志,南船北马,其实让隋军安然渡过长江,陈朝命数已去了一半,面对如此精锐的兵马,既使陈军全军坚守不出,亦不过芶延残喘多一点时间罢了。
想到这,任忠更加坚定了自己地信心:皇上,非是臣负你,你是负了大陈所有臣民。
“轰隆隆。”成千上万的骑军奔了过来,眼看双方愈来愈近,隋军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任忠和他的数十名部下就象是一条孤凌凌的小舟,马上就要面临惊涛骇浪淹没,任忠脸上岿然不动,他身边的亲兵却紧张的直冒大汗,万一隋军不接受他们的投降,只是一个冲击,他们这点人连渣也不会剩下。
“律律。”正在奔跑的隋军在离他们只有十余步时,总算提起了缰强,正在急驰的奔马顿时人立而止,生生停止了脚步,一片黄尘从踏着的马蹄下飘起,落到了这一小队骑兵上,顿时所人的都灰头土脸。
“哈,哈。”一阵大笑传来,一名粗壮的中年人率众而出,大声喝道:“哪位是任将军?”
任忠好呆也是陈国大将军,心中暗骂对方无礼,只是眼下已经出城,他就是想回头也不成了,只得勉强答道:“本人正是任忠,请问韩大将军在哪里?”
“本人就是韩擒虎,任将军可是真心归降我朝?”
任忠脸上青红相交,他听到眼前之人就是隋军主将,正要把先前的不快丢掉,没想到韩擒虎后一句如此直接,顿时让他感到一阵难堪,只是难堪也只得承受下去,连忙俯身一拜:“原来是韩大将军,任忠拜见大将军,亡国之人,还望大将军收留!”
“好极,任将军免礼,眼下兵贵神速,请将军上马,头前带路,只要拿下建康城,本将自会向皇上禀明任将军的功劳。”
任忠才知自己误会了韩擒虎,此人倒不是故意让他难堪。而是心中过急,说话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眼下既然投降大隋,决不然为了面子惹韩擒虎不快,想到这,任忠倒是坦然,回道:“大将军有命,末将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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