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新嫔没有动手害她。可若是故意设计一局,主子还会一丝动作都没有吗?
依着她对主子的了解,主子可不是那种随意任人欺辱的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来是得好好的谋划谋划了。
柯嬷嬷也没磨叽,这开春不是得给各宫裁新衣吗,尺寸前些日子都量了,或许她可以在这事儿上动动手脚呢。
对于柯嬷嬷来说,主子这般沉寂,在她看来便是堕落,便是自寻死路。
这般想着,柯嬷嬷便拿着今个儿一大早尚衣局送来的两套新衣进了主子的寝殿。
“主子,主子……”
柯嬷嬷轻唤着正看戏本子入迷的佟贵人。
“嬷嬷,你都吓死我了。这般火急火燎的。”
柯嬷嬷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衣服,眼睛里顿时满是愤愤道:“主子,今个儿一大早尚衣局送了新衣来。奴婢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仔细查了查。没成想还真是查出些端倪来了。”
“这衣服竟然是被香料浸泡过的,若不是奴婢在宫里待得时间长,有了些眼力,指不定便着了某些人的道呢。”
柯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把用烛火燃过的袖子给主子看。
“主子,您瞧,这里面可不是有害人的东西吗?才刚刚触到火焰,便有一股子异香传出。奴婢若是没猜错的话,便是烯陵香,若是长时期接触,便会渗入人的五脏六腑,不出两年,便香消玉殒了。偏偏这烯陵香洗是洗不掉的,这可不是打定主意要害主子吗?”
佟贵人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戏本子,想着平日里自己从未把什么恩宠放在眼底,没想到自己的每一次退让竟然带来的是这般的毒手。
若是柯嬷嬷没那几分眼力,她可不着了道了。
她的忍让,她的不计较,倒是让别人压根不把她放在眼底了。
柯嬷嬷见主子凌厉的眼神,心下真是暗暗一喜,可面上却丝毫都不显。
她始终觉着,主子不该如此沉寂。这后宫,不就是一个字,斗。谁也不可能时时得意。
佟贵人嘴角慢慢的浮起一抹笑容,冷冷道:“能如此费尽心机动这般手脚的,怕只有主殿那位了吧。我原本不想和她争什么,抢什么的。可却没想到她如此心急。”
提及新嫔,柯嬷嬷便火上浇油道:“主子昔日怎么说也是贵妃,这新嫔,怎么可能对主子不心存忌惮。”
“别看新嫔面上那么无害,人心大着呢。可不是谁也和主子这般,对后宫的恩宠丁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主子也算是看尽了这后宫的起起伏伏,风风雨雨的。即便主子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少不了会动些手脚。”
佟贵人拿起身旁的茶盖,轻轻的拨着里面的浮沫,喃喃道:“那新嫔不就仗着自个儿有个做太子妃的姐姐,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吗?她真以为她们石家会一路荣宠,真是太天真了。”
“昔日佟佳氏一族的荣宠,哪里比石家少了。可如今,还不是落魄到如此境地。”
“但凡是碍了万岁爷的眼,万岁爷还不知道能容忍你几日呢。这新嫔,怕是高兴的猖狂的太早了些吧。”
柯嬷嬷见主子这般,心底满意的点了点头。
“主子,您怕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太子妃打了那新嫔一记耳光吧,似乎,这新嫔对太子殿下一直都有非分之想呢。这不,太子妃也按捺不住了,竟是被逼的出手了。”
柯嬷嬷的话听在佟贵人耳中,不需联想,便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了。
可到底她是摔过大跟头的,知道即便是想对付新嫔,也不能够插手毓庆宫的事儿。
万岁爷的心思,可是谁都难以揣摩的。她若是冒冒失失的为着一个新嫔而把毓庆宫弄到更加尴尬的处境,那绝对是不怕死的不怕死。
“主子,您这是在想什么呢?难不成,您还准备忍着。”
见主子这般突然的沉默,柯嬷嬷心下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佟贵人微微勾了勾唇角,幽幽道:“怎么可能?只是,这事儿你可记住了,切不可打毓庆宫的主意。”
这么一听,柯嬷嬷真是有些不解了。
一个大好的机会,主子难不成便放过了。
真是让她好不纳闷。
佟贵人眉毛微蹙,缓缓开口道:“你以为戳穿新嫔和太子殿下之间的事儿,真的是好的计谋吗?莫说谁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和新嫔到底是真有什么,还是不过是传闻。即便是有,这新嫔可是万岁爷的妃嫔,这可是打万岁爷的脸呢?”
“这个关卡你再嚷嚷的弄得万岁爷面子上下不来,绝对是吃力不讨好。”
“对付新嫔,法子多着呢,咱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