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军前锋线上的火器手、弓箭手被中华军第一师步军的火枪子弹扫荡一空,后阵的骑兵终于有机会出击了。
但是,分属不同总兵官的边军骑兵,只有辽东军的骑兵发起了冲锋,穿过混乱的正在逃亡的步军溃兵,向中华军步军第一师第一旅正面阵线冲去。
他们没有什么阵型,完全是乱哄哄地聚成几团往前冲。在热气球观测员的调度下,中华军150门轻型野战炮,十五门重型火炮全部把炮火向辽东军骑兵的方向倾泻。
正面的中华军步军听到了几声短促的海螺号声和鼓声,立刻立定脚跟,采取了反方向行进装弹轮射的战术。燧发火枪加上纸质定装弹药,以及长期艰苦的训练,中华军燧发火枪手的射击速度达到了每分钟3-4发。他们将密集连续的弹雨射向官军骑兵,十门钢炮也将霰弹铺天盖地地向辽东军骑兵覆盖。
张承胤命令官军骑兵的拼死冲锋,只是想为自己的部队撤离战场争取时间,他没指望靠骑兵能挡住敌人的进攻。
在黑火药加燧发火枪的时代,光靠步兵的火枪子弹以及轮射战术,还是很难挡住骑兵冲锋的。但是,中华军却有着强大火炮的协助,而且有一半的炮弹是开花弹。官军骑兵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炮火和枪弹的洗礼……炮火将一半的骑兵掀翻在冲锋途中,还有一些战马受惊后不管不顾掉头乱跑,有一些骑兵被惊马掀翻在地,然后被活活踩成肉泥。不少骑兵享受了飞翔的滋味;在开花弹爆炸产生的硝烟火光中,有不少人体在飞舞。
能够冲到最后一段路的骑兵,看到的是对方阵地上无数的燧发火枪爆出的火光,星星点点密布在视线所及的整个前方。他们在这时往往已经身中数弹奄奄一息了。
骑兵发起冲锋后没过多久,骑兵部队也崩溃了。只有数百名辽东骑兵能冲到第一旅步军阵地前,结果被上好了刺刀的中华军士兵刺下马来。这一轮骑兵冲击,中华军总共不过只有五六十人伤亡,而官军骑兵死伤惨重,已经没有了部队的编制,四散奔逃,再也没有组织冲锋的可能了。
这时,中华军骑兵已经突进到日坛附近,几乎快要掐断官军的中军老营的后路了。
中华军右翼的重骑兵将挡路的火器手、弓箭手、刀手统统踩成肉泥,在后面追来的水手火枪队配合下,很快打垮了官军左翼的部队。各路边军总兵官纷纷带着亲兵逃跑,而重骑兵堵移动铁墙,将无数的官兵溃兵向他们中军老营方向推去。
“呜呜……”海螺号吹出长声,鼓声急促地响起,中华军全体步军士兵一起大喝“杀!”,挺起了刺刀,全体发起刺刀冲锋。
官军已经彻底崩溃,到处是逃亡的明军士兵。他们人数实在太多,追击的中华军管不了那么多俘虏,因此只要他们自动弃械躲到一边,也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迈开脚步一直追下去。
晚间,一场大雨哗哗地下了一会儿,转眼就停息了。雨停的时候,一轮弯月明亮地透出云层,中华军也停止了追击。
这时,官军的残兵有一部分躲进了京师东郊的日坛,包括了张承胤的中军老营。总监军兵部尚书黄嘉善,军务赞理兵科给事中赵兴邦和京营监军太监张伟、马通等也都在此。此刻,这几人再无白天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了,满腹经纶完全无用,全都脸色惨白地坐在那里,看着在中军帐中来回多踱步的张承胤。
日坛内外有数万官军败兵聚集,外围则是如狼似虎的中华军严阵以待。
他们被包围了。
……
通惠河南岸的中华军土垒,虽然简陋,却是根据西洋炮台造法而建的。全堡垒为方形,于城四角各造一方形敌台,它二面伸出于城外,一面与城连接,形成“在城之城外”之势,大炮架于台上,可以三面射击,墙外没有死角,即使敌人冲到城墙下,一台与另一台则形成交叉火力,使敌人遭到杀伤。一般的城墙建筑,就无法达到这个效果。只要敌人到了城下,锐炮角度受到限制,就无法发射。当神机营官兵冲到堡垒跟前时,中华军炮台攒对横击,猛烈的交叉射击给予官军兵丁很大的杀伤。
神机营是在发过一阵火器后,才蜂拥冲到堡垒土墙下的。结果不但被大炮屠杀,还被土墙枪眼中射出的火枪子弹、抛出的手雷等打得血流成河。他们的第一次冲锋被打退后,正想靠火器射击来掩护进攻。但是,中华军炮台上的重炮发射出的霰弹和实心弹将神机营的火炮阵地打得一塌糊涂,上百枚燃烧火箭引爆了神机营的火药车,将神机营三分之一的火药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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